與秦家船隊一起進駱陽湖的林縛卻從容逃脫。那一役,這個東海狐就讓人印象深刻啊!”
劉安兒言語間倒是認定東海狐譚縱就是林縛的化名,這時候奢家與投靠奢家的蕭百鳴等人已經能證實在林縛發跡之前,長山島寇跟他暗中勾結。
孫杆子說道:“這狗日的,男盜女娼,跟我們沒分別啊!”
劉妙貞瞪了他一眼,口無遮攔,也沒有罵自家人男盜女娼的。
孫杆子嘿然一笑,說道:“姓秦的小白臉後來懷疑那突然燒起的烽火是林縛做的手腳,你們倒是不信,如今想來,姓秦的小白臉還真有兩把刷子。安帥,紅襖女還沒有夫婿,我看姓秦的合適!”
劉妙貞不會像尋常女子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也不管孫杆子教過她刀術,碗大的拳頭就砸過去。劉妙貞出拳極速,孫杆子矮腰御力不及,肩膀上吃了一拳。
劉安兒對妹妹的婚事也關心,但是妹妹相貌上有些欠缺,眼界卻極高,尋常男人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以往秦子檀代表奢家過來聯絡時,倒是走得近乎,但是除非秦子檀加入這邊,不然他捨不得妹妹嫁去東閩,給奢家浴血戰殺於沙場。
這時候孫杆子故作糊塗的舊事重提,劉安兒也是一樂,心裡的憂慮便淡了一分,沒有跟著開自家妹妹的玩笑,說道:“江東左軍要防備兩邊,奢家要我們南下策應,但我們在沭口受阻,也應要奢家在東海替我們分擔一下壓力……”
“現在就去求奢家?”孫杆子問道,滿心不樂意,“姓秦的幫奢家當說客,沒安什麼好心……”
“這有什麼,”劉安兒笑道,“奢家在東海不是也在江東左軍手裡受挫,我們拔這枚釘子很難,讓奢家分擔一下壓力,沒有什麼丟臉,也沒有求不求的意思……我們都是苦哈哈出身,最終還是要靠自己,不過也不妨礙聯合別人互相借力。”
孫杆子不吭聲了,不贊同也不反對,江東左軍在嵊泗建立防線以備奢家在浙東的勢力,嵊泗也打起來,就能使林縛首尾難以兼顧。
“林縛之前能接應嶽冷秋南撤的,卻沒有做,他與嶽冷秋有隙之事不會假,”劉安兒又說道,“就眼前的局勢,韓三在這裡能擋住江東左軍繼續北上,那我們就打徐州。這雨天,有弊也有利,打下徐州,我們在淮泗間的局勢就活了……過去兩年,我們為籌糧養活這麼多口人,四處轉戰,有些惡事也不得不做,我想以後有可能會在淮泗站腳,惡習就要改一改,特別是對跟我們一樣出身的苦哈哈,要跟地主、官吏區別開來對待,不要再搞得人人為敵。”
孫杆子悶聲跟著答應,既然定下來要強打徐州,就要把雲梯關的糧食多往西北邊運。
河道給江東左軍控制,騾馬牲口又難籌,在斥候遊哨相互滲透的情況,用人拿推車運糧,一天能運五百包糧就頂天,那雲梯關的糧食都運到縮豫去,差不多要半年時間才能做到。想到這裡孫杆子恨不得將林縛拉出來抽一頓才解氣,他甕聲說道:“是不是先把海州給攻了?”
海州在雲梯關的北邊,是江東郡最東北角上的一個瀕海縣。
沭陽有從宿豫撤走的四五千兵馬,江東左軍在沭口的營寨距沭陽城就四十多里,使他們不能放手攻沭陽,但攻打遠在二百里之外的小城海州,不會有太大難度。
拿下海州,不僅海州城裡有糧,從雲梯關大規模運糧西走也能避開江東左軍的鋒騎遠一些。
“我去打海州!”紅襖女說道,她打下徐州北邊的微山縣之後,就將所部精銳壓到徐州城外,將濟寧讓給葛平的天襖軍防守。
劉安兒對葛平的天襖軍沒有什麼信心,將吳世遺部調去守微山縣,這樣就將他們這一系的精銳,都集中到徐州城的外圍。從徐州外圍抽兵去打海州,就算是騎兵也要在路上耽擱五六天的時間,劉安兒有些猶豫起來,心想也許打徐州並不會太費力,再說海州瀕海,江東左軍有大船可以在短時間裡支援海州,要是一天時間打不下海州,計劃很可能就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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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水之畔的徐州,為北國鎖鑰、南國門戶,歷為兵家必爭之地,也是商賈雲集之所。
陶春去了江寧,但派人從流匪的封鎖線潛回來告之林縛的態度,嶽冷秋沒有覺得意外。要是林縛爽爽噹噹的就接受調遣,嶽冷秋還是去想其中有沒有詐呢。
站在城牆之外,滔滔泗水從城西流淌而過,流匪的營寨一座接一座,挖出的深壕差不多將徐州圍了個圈,挖出來的土還築成一道夯土胸牆。
本身就是邊軍將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