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承幕知軍政,迅速看出這幅地圖與天黑之前他們在議事明堂上看到大幅地圖的不同之處。這一看不打驚,以左承幕的涵養,也嚇了一跳,手一抖,將桌臺的銅油燈碰倒。
火滅,但滾燙的燈油濺到入江氏的腳背上,少女燙得驚叫。
林縛揮手叫聞聲衝進來的扈卒出去,將銅油燈拾起來,叫宋佳拿去重新點上。
好在室內裡燭燈頗多,倒不影響照明,林縛看著左承幕,笑道:“左相以為此策如何?”
左承幕這才鎮定心思去細看地圖,實際上與白天所見也沒有多大的區別,只是在淮山之中,標出一條銜接廬州西北與隨州東南的曲折道路來。
左承幕倒吸一口涼氣,抬頭問林縛:“敢問這條路線能出多少兵?”
“三五千人而已!”林縛對左承幕也沒有完全說實話。
“足夠了!”左承幕也沒有多想,說道,“有三五千死士潛入腹心,只要時機恰當,足以斷其糧道!如今襄隨等地產糧都嚴重不足,燕胡大軍南下,二三十兵馬耗糧極巨,只能依仗從後方運糧。崇國公能派死士潛入其腹心之地,哪怕只要截下、燒燬燕胡一批糧草,就能叫燕胡兵馬在前線難以為繼,荊州之圍實不難解也!”
左承幕當然不會想到林縛已經淮山之中修出一條出兵的通道來,他能想象羅獻成部下已有人叫林縛收買,以為三五千精銳是分批透過淮東在隨州境內潛伏下來,靜待出動的時機。
“我也是此意,”林縛說道,“不過此計過於兇險,訊息稍有走漏,便難成功,反而要害去數千人性命難保,所以我雖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