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甲,怕他個鳥!刀盾兵格打,陌刀手砍劈,破開口子往上衝;衝不去,站在堤下等著給砸死,給趕下海,等著給凍死!”又讓緊接著衝上來的兩都隊甲卒散開往石堤上攻,分散守軍的力量。
扶桑武士雖精銳、又悍不畏死,但他們人數少,使刀的武士加上持長槍的雜兵,不足一百四五十人,僅有十餘弓手在後面抽冷子放箭。淮東軍在這處登陸點就投入雙倍人數的步卒,若是不夠,水營的戰卒也可以拉上來打。要不能攻上去,馬潑猴都沒有臉當營指揮了,關鍵不能給守軍壓在石堤下打,不然傷亡很難控制。
“拿射箭的好手集中起來,集中朝那面黑旗子射,把那面的人壓下去,先破開口子,讓人衝上去!”馬潑猴接過前陣哨將的指揮權,站在齊膝深的淺水裡,與石堤就隔著百餘步,親自指揮登陸作戰,兩名哨將親自披甲執刀,帶著勇卒,搶攻石堤去了。
馬潑猴手裡拿著佩刀,他習慣性的一邊大聲發令,一邊連刀帶鞘揮舞。
竹崎季長知道前塬對守禦松浦半島的意義,他與左資手裡的一百餘武士、兩百多雜兵,差不多就是松浦一半兵力。要是佐賀大人不能讓平戶城的守兵及時渡海來援,前塬失守,僅剩一百武士、三百雜兵的松浦城也相當於失守了。
竹崎季長手裡僅有一百四五十人守著這邊的石堤,淮東軍衝上來抵近石堤已經有兩百人左右,看後面的戰船,還有四五百戰卒等著登岸,心裡湧起絕望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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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除去松浦海峽攔截平戶島援兵的靖海第二水營主力,林縛在前塬易登陸的兩翼,利用兵力上的優勢,使步軍司中軍第一營、儋羅王軍第一營甲卒同時登陸作戰。
在前塬石堤後的守軍給牢牢纏住的同時,更有一都隊騎卒繞到前塬南面的淺灘,騎兵趟水登岸,從南往北,衝擊前塬石堤守軍的側翼,潰殺之。
將前塬近三百守軍殲滅後,步軍司中軍第一營、儋羅王軍第一營到午時,就迅速推進到松浦城下。
與此同時,葛存信率靖海第二水營主力,擊潰搶渡松浦海峽的援軍,將佐賀氏的兵馬主力困在平戶島上,不得援應松浦。
此時的松浦城,僅有百餘武士、三百雜兵,城牆僅高丈餘,四周開闊,無險可依。
佐賀家的主力跟家主佐賀賴源給困在平戶島上,等著留守筑紫城的佐賀家跟平氏、近鄉氏等對頭談妥借兵的條件,來援松浦,怕是要等到十天八天之後。
松浦半島兩翼的海面上帆檣如林,看著淮東軍推進到城下的步卒陣列,看著衝車、雲梯車以及蠍子弩陸續在城下組裝、架設起來,長崎秀鄉心裡瀰漫著絕望的心緒。
長崎秀鄉不清楚淮東軍為何會在與高麗人在儋羅島會戰前夕,突然強攻松浦,但他清楚,淮東軍真要強攻松浦,僅憑他手裡三四百兵力,無法支撐到援兵趕來。
在城頭枯坐了半日,長崎秀鄉最終下令開啟城門,放棄抵擋,向淮東軍投降。
長崎秀鄉給帶到林縛面前,雖是降臣,給按跪在地上,仍拿他蹩腳的漢語,含恨的質問道:“上使渡海而來,欲修兩邦之好,昨日還言開商路之利,卻不知我邦在何事上有所怠慢,竟使上使今日就雷霆大怒、動此干戈,在扶桑造此殺戮?”
林縛讓人將昨夜闖上津海號行刺的死士屍體都抬上來,一共十二具冰冷的屍體,擺在長崎秀鄉的面前,林縛冷冷的說道:“這左近,除了佐賀氏,哪家有這麼大的手筆,一次派十二名‘斥候武士’來刺殺我?”
長崎秀鄉駭然失色,他確實不知道刺客的事情,一時間給林縛問住,無法回答,但他跪在地上,仍觀察這十二具死士屍體。
這十二具屍體個個身材短小,雖都死透,但從他們的臉面以及露出來的肢幹,能夠看出他們長期受到堅忍殘酷的斥候訓練。面貌、體形上都有九州島人的特徵。深茶色的緊窄裝束還未乾透,以及皮質水靠,又都是佐賀家“斥候武士”才會穿的特殊服飾。
當世日本還沒有專門的“忍者”出現,諸藩國學習中原,從武士家族裡挑選優秀的子弟從小進行專門的訓練,來承擔情報偵察與暗殺任務,世稱“斥候武士”。
由於日本諸藩國所能控制的人口相對較少,“斥候武士”則有著更高的軍事價值,而受到重視。
“斥候武士”選拔、訓練有著極為苛刻的標準,經過長期間的洗腦,對家主近乎於絕對忠誠,即使落入敵手,也絕少會洩露秘密。比起要相對鬆散的武士群體,所能控制的“斥候武士”數量,更能直接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