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藩國的軍事實力。
筑紫國相對較鬆散的武士群體約有兩千人,但執政佐賀氏所控制的斥候武士不過五六十人。一次就派出十二名斥候武士刺殺淮東制置使,執行這種必死任務,即使不是佐賀賴源幕後指使,也只能是九州或本州島的大藩國所為。
林縛率軍攻打福江島,到今日才是第三天,昨夜才能算第二天,就有斥候武士過去刺殺,佐賀氏怎麼都不擺不脫嫌疑的!
即使不能從活著的斥候武士嘴裡掏出有用的資訊來,林縛派兵攻打松浦,即使佐賀氏想喊冤,都無法理直氣壯。
“上使渡海而來,欲開商路,以利兩國,我邦夾道歡迎還來不及,怎麼會派人刺殺上使?”長崎秀鄉自個心裡不都踏實,懷疑是家主幕後指使,但嘴裡仍強辭爭辯,斷不能將刺殺的罪名認下來。
“哼,是或不是,你們自己心裡清楚!”林縛心裡也不能肯定昨夜的刺殺就是佐賀賴源所為,但佐賀賴源洗不脫嫌疑,他不背這個黑鍋,誰來背?又說道,“我讓你帶六具屍體去平戶島,讓佐賀賴源三天時間給我一個信服的解釋!否則不要怪我心狠無情!”
長崎秀鄉乘著一艘帆船,攜帶六具屍體登上平戶島,跪倒佐賀賴源面前,說道:“秀鄉無能,無顏見大人,當剖腹謝罪,但不敢誤大事,特來傳信,再請大人誅秀鄉!”
看到長崎秀鄉不抵抗,讓淮東軍輕易奪走松浦城,斷了這邊的後路,佐賀賴源鼻子都氣歪了,心裡自然有殺長崎秀鄉的心思。這時候也只是強忍住肚裡的怒火,聽長崎秀鄉說下去。
聽長崎秀鄉說還有六具斥候武士的屍體留在松浦城裡,山下敬吾倒吸一口涼氣,說道:“哪家會用如此狠毒的死間之計來害大人?”
佐賀賴源沉默著不吭聲,臉上陰晴不定。
長崎秀鄉看到佐賀賴源與山下敬吾的神色,確認刺殺非佐賀執政幕後所為,含憤說道:“淮東軍為一個無法證實的罪名,悍然攻打松浦,真可謂漢人所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大人殺秀鄉後,請大人向太宰大人求援,與諸藩國聯兵逐殺淮東軍!”
佐賀賴源也懶得再追究長崎秀鄉棄守松浦的罪責,‘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句話的背後,是絕對實力。
若是淮東軍沒有攻陷松浦城、沒有斷平戶島的後路,直接將十二具斥候武士的屍體送過來質問,他完全可以派個能說會道的說客去抗辯一番。
按照道理來說,淮東軍也不能拿出十二具斥候武士的屍體,就認定刺殺是佐賀家所為。
扶桑諸藩邦間,雖說慣用刺殺手段,但潛入軍營刺殺主將的成功率很低,佐賀賴源還不會為了福江蕞爾小島,就貿然派斥候武士去刺殺林縛。事敗的可能性太大,而且事敗帶來的風險也不是佐賀氏能承擔的。
此時淮東軍悍然攻陷松浦城,斷了平戶島的後路,才將十二具斥候武士的屍體丟出來,質問刺殺之罪責,佐賀家想要辯解,又拿什麼去辯解?
一切不過都是拿實力說話罷了!
“準備船,送我與秀鄉去松浦!”佐賀賴源說道。
長崎秀鄉與左右武士都愣在哪裡,沒想到執政會自投敵營去。山下敬吾也駭然失色,勸道:“大人萬萬不可,敬吾渡海去松浦抗辯即可!”
“我不去,如何能證佐賀氏的清白?”佐賀賴源說道。
“淮東軍拿未經證實的刺殺事,來借題發揮,又怎知他們不是包藏禍心?”山下敬吾勸道,“大人過去,實在太兇險,一旦大人給淮東軍扣下,佐賀家就分崩離析了啊!”
“我若不去,佐賀才真正陷入亡族的險境,”佐賀賴源嘆道,“這十二具斥候武士的屍體假造不了,我一時也看不透是平氏還是近鄉氏所為。但是,你們要明白,我此去松浦,不是要向淮東軍自證清白,而是要向扶桑諸藩國證明佐賀氏的清白!”
山下敬吾愣怔在哪裡,明白執政大人的心思。
即使淮東軍無法明確指證刺殺就是佐賀家所為,佐賀家卻也有洗不脫的最大嫌疑。
其他藩國也許會有人認為,這次刺殺就是佐賀家所為;即使最終都願意為佐賀家的這次“刺殺失敗”承擔出兵責任,也會藉機向佐賀家提出苛刻的條件來。
即使佐賀氏統制下的筑紫國民,也很可能會給矇蔽,對佐賀氏貿然行險、興起這樣慘烈的戰事而心懷怨恨,將動搖佐賀氏對筑紫國的統治基礎。
淮東軍與高麗人大戰在際,沒有可能偽造出“十二具斥候武士屍體”,作為對佐賀氏開戰的藉口;那一定是佐賀氏的敵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