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危險的,萬一真有人毒害你,誰還信你,誰來救你。”
諸兒眉間眼裡都是笑意:“只要妹妹每次都信以為真,妹妹總會救我。”
這時雨荷端了一盤切成片的香瓜上來,雲萍連忙上前,劈手奪過瓜盤,用纖纖玉指拈了瓜,喂進諸兒嘴裡。雲萍眉目含春,秋波橫溢,拿食指點住了諸兒額頭:“真是個怪人,打成這樣也不喊疼,吃藥卻怕苦,每次喝了藥都要吃水果。”
諸兒只笑,不語,目光越過雲萍去搜尋妹妹,無奈身子稍微一動就疼。
楚穠看著雲萍,心裡如同針扎般難受。
就在此時,一陣刺耳的笑聲湧入,弗兒隨聲而至,一邊拍手歡笑,一邊走上去居高臨下俯視諸兒:“真是喜從天降,太子捱揍了!像你這種孽種,不友不孝,亂棍打死算了!爹爹真是婦人之仁,留下你將來篡位弒父,他才後悔莫及!”
雲萍手足無措,低下頭不敢看弗兒,她心裡深知這位公主惹不起。
諸兒重新把臉埋進臂彎裡,臂肌鼓了起來,脖子上青筋暴突,可見氣得夠嗆。但背上的疼痛壓過了他的怒氣,臂肌慢慢退了,青筋也漸漸隱沒。
楚穠拉住弗兒:“姐姐!”
弗兒捉住她的手腕:“走,妹妹,跟我玩去,別理他。”
她把楚穠拖走之前,抓過雲萍手中瓜盤,抱在自己懷裡,一邊把香瓜嚼得脆響,一邊大搖大擺地出去了。
第三節 小白
兩人走出了東宮,一路閒逛到衛姬的寢宮。
弗兒吃完了瓜,漆盤在手中撫弄著,忽然把它扔出去,正砸在不遠處一個種花的宮奴腦袋上。
楚穠嚇壞了,拉著姐姐飛奔,穿過一道又一道薔薇花架,一叢叢的薔薇在陽光下怒放,滿枝燦爛,花光灼灼,她們宛如穿行在紅霞中,馥郁的清香在周身繚繞。跑了許久,她們停下來,笑得抱作一團。
弗兒笑得髮髻也散了,楚穠伸手替她將散落的髮絲挽到耳後,忽然一呆。
“怎麼了?”弗兒奇道。
楚穠嘆道:“姐姐,你好美!”
弗兒一襲水紅綺羅,婷婷佇立於薔薇叢中,花面相映,唇紅如櫻,膚白勝雪,整個人嬌媚得彷彿要滴出水來。聽見妹妹讚美,長而媚的眼睛立刻閃爍出驕狂妖嬈的光芒,身子往後仰著笑起來:“妹妹也很美啊!不過,跟我比還是略遜一籌,嘻嘻……”
楚穠一聽,氣哼哼地扭身走到前面去了。
一座朱欄玉砌的六角亭攔住去路,亭外一池碧水,送過來微帶清涼的夏風。楚穠走進亭中,倚著立柱坐在圍欄上,側身望著烈日下粼粼閃動的水波。她穿著煙紫羅裙的身影十分清瘦婉約。
弗兒則提起裙子,跨過圍欄,坐在池邊一塊大石上,脫去鞋襪,將月牙兒般潔白纖小的*放進水裡蕩著,仰面對著楚穠:“你知道嗎?我就是討厭諸兒!他明明從心底裡厭惡我娘,但是為了成為太子,他委曲求全、忍辱含垢,一點也不敢得罪我娘。他為了攀上權勢的最高峰,不惜付出一切代價,我打心眼裡瞧不起他!”
楚穠立即為哥哥辯護:“其實哥哥也沒有其他選擇,他必須成為太子。他不成為太子就對不起你孃的養育之恩,也對不起鄭伯的青眼相顧。再說,如果他的任何一個弟弟成為了太子,都將視他為最大的威脅。為了活下去,他也必須成為太子。”
弗兒冷笑:“你說的這一套,都是諸兒教你的吧?”
楚穠默然。
弗兒忽然很傷感地說道:“我要嫁到衛國去了,將來妹妹要嫁到鄭國去,我們倆天各一方,不知何時能再相聚。”
“有什麼辦法,我們嫁人還不是以身報國。”楚穠眉間染了一抹輕愁,“姐姐,你說未來的夫君會對我們好嗎?”
弗兒秀眉一挑:“誰敢對我倆不好?我們齊國可是當今大國!”
“會像哥哥這樣好嗎?”
弗兒笑了,捧起池水潑她:“成天都是哥哥、哥哥,你呀,你就嫁給諸兒好了!”
“你胡說什麼呀!” 楚穠一邊躲閃一邊嗔道。
兩人嬉鬧了一會兒,楚穠也在池邊坐下,脫了鞋襪,把腳泡進水裡,一股涼沁沁的感覺滑遍了肢體。兩雙*在碧水中如嫩藕一般盪漾。灼熱的空氣裡不時劃過一聲流鶯,如同裂帛。
楚穠心事重重地說:“你說我們未來的夫君相貌如何?會不會像哥哥和爹爹這樣高大英俊?”
“我跟你說,我們齊國男人比那些什麼鄭國、衛國,個子要高許多,沒法比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