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看著賈瑾道:“二丫頭,你說尋根問底,你為什麼這麼說?又想怎麼做?”
賈瑾看著賈母道:“老太太,宮裡規矩森嚴,宮規上明文規定了不許任何人將宮裡的事情外傳。如今,居然在我們家裡,居然說某日某時,皇上居然因為某事黑了臉,還說得有板有眼。若是有人參我們家一本,說我們傢俬自揣摩聖心、意圖不軌,那麻煩就大了。”
賈母擺擺手道:“我當你要說什麼呢。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到時候,就說是謠言不就行了。幾句話的事情,就可以推脫得一乾二淨的,有什麼好擔心的。”
賈瑾看了看賈母,微眯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精光,賈瑾頓了頓,道:“老太太,孫女說的不是這個。二太太剛才說的要打點宮裡,這才是大問題”
賈瑾起身,過去,搖了搖賈母的胳膊,道:“老太太,宮裡還明文規定了,不得私相授受,不得傳遞訊息。二太太居然說要打點宮裡孫女很害怕,這要怎麼打點宮裡啊?不說皇上、太子很忌諱這個,就是宮裡朝廷都很注意呢。當初就連孝恪皇后的孃家嫂子按照正經的規矩遞牌子進宮,也被人說三道四。若是我們家裡拿著真金白銀地進宮打點,那不是現成 的把柄嗎?就是大姐姐也落不著好呢。”
王夫人道:“二丫頭,你說什麼話呢人家本來就是看著家裡和你大姐姐的面子才遞話出來,還是我說了不少好話,才讓人家讓步,幫我們美言幾句呢。你怎麼……”
賈瑾立即站直了身子,攔住了王夫人,道:“二太太這話才奇怪呢。宮裡明明定下的規矩,不許任何人將宮裡看到的、聽到的,哪怕是一點點的雞毛蒜皮的小事都不許外傳的。如今二太太卻要進宮打點,敢問二太太是如何把歷代先帝和當今聖上一再宣告的‘宮掖內外不得勾結,一經發現,格殺勿論。’的明旨放在眼裡的。侄女看二叔的確要上請罪摺子呢?為了二太太私自打探宮闈、結交宦官,意圖不明。”
“你”王夫人站了起來,邢夫人在下面用帕子掩著嘴角,難怪大老爺說交給自己的女兒就好,自己還是不如大老爺這個生身之父瞭解賈瑾呢,明明是老太太和二太太擺下龍門陣要尋這孩子的不是,卻被自己的這個女兒尋出了空子,反將了一軍。看著王夫人的樣子,邢夫人覺得真是解氣呢。
正文 第一百零四節
第一百零四節
王夫人頓了頓,定了定神,平下心氣,才道:“二丫頭,不是我這個做嬸孃的杞人憂天,實在是你這次做的過分了,別的不說,你怎麼又得罪了太子妃的孃家來了,難道你不知道你大姐姐是太子的人嗎?”
賈瑾看著王夫人道:“二太太這話更是奇了,什麼叫我得罪的太子妃的孃家?敢問二太太知道些什麼?”
邢夫人看著王夫人道:“弟妹,你這話說的糊塗,大家都說是那劉家的錯,到了你的嘴裡,怎麼就成了我們二丫頭的不是了?”
王夫人道:“大嫂子難道也糊塗了不成?雖然上次是人家太子妃的庶母出來給咱們賠禮,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二丫頭的不是,人家才上來擠兌我們的不是嗎?”
黛玉聽了,道:“二舅母錯了呢,這件事情不關二姐姐。是那個劉家二公子自己不好,在二姐姐面前說胡話,還當著八公主的面動鞭子。宮裡所有的公主都在說,那個劉家二公子目無尊卑,犯了大不敬的罪過,所以才被罰的。而太子妃也被連坐,被太子親口處罰,關在東宮抄寫**。”
王夫人道:“二丫頭,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那太子妃是什麼人物,是將來的皇后娘娘、一國之母,你居然讓她的弟弟被皇家厭棄,這不是給家裡招災嗎?將來若是太子登基,那太子妃成了皇后娘娘,還不可了勁兒地折騰我們家況且,將來那個劉家二公子就是堂堂正正的國舅爺,莫說是做正室,就是做妾……”
邢夫人一聽這話,可了不得,當即就砸了茶盅子:“老2家的,有你這樣做嬸孃的嗎?你連齊大非偶也沒有聽說過嗎?那劉家二小子是個出了名的混小子,他又有正經的哥哥,上面家裡的爵位輪不到,自己也不知道上進,天天不好好讀書,一連氣走了好幾位先生,這次還在皇上面前掛了號,將來只怕也有限。我們瑾兒哪裡不好了,是我們賈家這一輩唯一一個上了宗譜的女孩子不說,還是皇上親自冊封的郡君,莫說別的,就是給王爺們做原配正妻,也是夠的,哪裡是一個沒了前途的混小子可以肖想的。”
賈母也張開了眼睛,道:“沒錯,我們二丫頭別的不說,這福氣可是頂好的,她的婚事可不能馬虎,老2家的,以後這樣的話,你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