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的是,為什麼三月裡賈瑾卻能夠頂著老太太的怒火,執意搜查翡翠手串。
王熙鳳百思不得其解,回來就和平兒說了。現在的平兒還只是王熙鳳的貼身丫鬟,不是賈璉的侍妾通房,聽了王熙鳳的話,道:“奶奶,我倒覺得二姑娘這樣才好呢。那些個刁民,既然膽敢在天子腳下玩仙人跳,可見不是有來歷的就是膽大包天的。奶奶和姑娘都是金貴人兒,何苦和這樣的人計較。這樣的官司無論輸贏,奶奶和姑娘都會失了顏面,就是贏了,奶奶和姑娘放下身段和人計較,也會被人笑話失了身份。”
王熙鳳道:“我又何嘗不知道這個。只是我忍不下這口氣,堂堂榮國府的嫡女身邊的得意人,居然被外面的斗升小民給欺負了,叫人家怎麼看我們家。可笑二丫頭還忍了,也不知道她當初哪兒來的骨氣頂撞老太太。”
平兒笑道:“許是二姑娘覺得沒必要吧。畢竟三月裡的事情,關係到老爺、太太和二姑娘的生死,二姑娘自然不會順著老太太。今兒個的事情,二姑娘怕是覺得沒有必要深究才這麼做的罷。”
王熙鳳雖然覺得有理,可是依舊氣難平,不過既然金嬤嬤已經插手了,她也不用動手,不過她到底還是派了人,多方打探,直到一切塵埃落定才罷。
正文 第七十四節
第七十四節
賈瑾送走了王熙鳳,才恍然想起,自己居然忘記了給寶玉的禮物。賈瑾見時候不早,黛玉徐靜芝等人已經回房休息,書齋目前只有賈環在,想了想,還是打發小丫鬟去通報一聲,自己簡單收拾了,就往榮禧堂而來。
這裡的寶玉正鬱悶著呢。他住在榮禧堂的西套間裡已經快一個月了,每日裡賈政都守著他,連帶著王夫人也一起陪著。從早到晚,不停地背書,雖然剛開始那幾天實在是難熬,可是習慣下來,倒也不覺得背書難過。唯一讓他覺得不爽的就是,自從他醒來,他房裡的那些漂亮丫頭除了襲人一個也不曾看見,這些日子來,都是王夫人身邊的丫鬟們在伺候他,其他的姐姐妹妹們,除了探春每天都會來,黛玉、惜春、徐靜芝也就過來看過他一次,而二姐姐卻是一次都未曾見到。因此,當小丫頭來說,賈瑾要過來的時候,寶玉的心情可想而知。
賈政看見寶玉的樣子,就知道寶玉心裡在想什麼了,再想想賈瑾之前還讓賈環送來的兩瓶清露,嘆了口氣,說了一聲請。
賈瑾進得門來,先給上面的賈政王夫人夫婦行禮問安,賈政連忙叫起,讓賈瑾坐了,又給金嬤嬤崔嬤嬤設了座,兩位嬤嬤告了座,也坐了。王夫人一眼就看見賈瑾手裡的小盒子,奇道:“二丫頭,你手裡拿著什麼呢?”
“二太太,這是侄女新得的西洋八音盒。雖然不值什麼,到底也是個稀罕物件,拿來給寶玉解悶。”
賈政摸摸鬍子,笑道:“既然是個稀罕物件,你自己留著好了,何必讓給寶玉?白糟蹋了東西。”
賈瑾笑著在位子上欠了欠身,回答道:“瞧二叔說的。我是姐姐,自然應該讓著弟弟才是。自從寶玉受了傷,老太太就一直擔心不已,若是這西洋八音盒能讓寶玉開心,好好養傷,早一日去見過老太太,那就不枉我這番心思了。”
賈政又與賈瑾說了幾句話,見邊上的小丫頭探頭探腦,就知道寶玉等不及了,就打發賈瑾進去看寶玉,王夫人不放心,也跟著進了套間。
寶玉在屋子已經是抓耳撓腮,等得不耐煩了。一見到賈瑾,就喚姐姐。賈瑾笑著應了,另有小丫鬟搬了個繡花墩,請賈瑾挨著寶玉的臥榻坐了。
賈瑾入了座,將手裡的八音盒遞給寶玉:“寶玉,你也不小了。吃一塹長一智,以後也該想想自己,可不能像從前那樣天天在內帷廝混了。”
寶玉接過了八音盒,卻不開啟,反而抓住了賈瑾的手:“二姐姐,二姐姐,幫幫我,跟老爺說說,不要天天守著我,不要讓我天天背書,好不好?”
賈瑾一愣,就是後面的王夫人也呆住了,小心地往外面看了看,生怕外面的賈政聽到了。賈瑾看著寶玉的眼睛,道:“寶玉,二叔是你的父親,是真心疼愛你的人,你這樣說,豈不是傷了二叔的心?”
見寶玉神情依舊,賈瑾嘆了口氣:“寶玉,二叔也是為了你好。如今二叔身子還好,你又小,自然是二叔養著你護著你事事為你操心。可是將來你到了二叔這樣的年紀,還要二叔為你操心嗎?若不是擔心你的將來,二叔又怎麼會天天守著你,天天督促你背書?”
寶玉抱著枕頭,一臉沮喪:“可是,可是,二姐姐,我就是害怕老爺。而且,而且……”賈寶玉探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