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因為“不問”就表示她對丈夫朋友的事漠不關心。
雖然她對趙無極這人的印象一向不太好,因為她總覺得這人的人緣太好,也太會說話了。
會說話的人,難免話多,話多的人,她一向不欣賞。 趙無極道:“這地方有位孟三爺,不知道嫂夫人可曾聽說過?” 沈璧君微笑道:“我認得的人很少。”趙無極微笑道:“這位孟三爺仗義疏財,不下古之孟嘗,誰知十多天以前,孟家莊竟被人洗劫一空,家裡大大小小一百多口人,不分男女,全都被人殺得乾乾淨淨!”
沈璧君皺眉道:“不知道這是誰下的毒手?”
趙無極道:“自然是‘大盜’蕭十一郎!”
沈璧君的心驟然跳了起來,失聲道:‘你是說蕭十一郎?”
趙無極道:“不錯!除了蕭十一郎外,還有誰的心這麼黑?手這麼辣?”
沈璧君勉強控制著自己,道:“孟家莊既已沒有活口,又怎知下手的必定是他?”
趙無極道:“蕭十一郎不但心黑手辣,而且目中無人,每次做案後,都故意留下自己的姓名——”
沈璧君只覺一陣熱血上湧,再也控制不住了,大聲道:“不可能!下這毒手的絕不可能是蕭十一郎!你們都冤枉了他,他絕不是你們想象中那樣的人!”
趙無極臉色變了變,勉強笑道:“嫂夫人心地善良,難免會將壞人也當做好人。”
厲剛的眼睛就像是一把刀,盯著沈璧君,忽然道:“但嫂夫人又怎知下這毒手的絕不是他呢?”
沈璧君身子顫抖著,幾乎忍不住要衝出去,逃得遠遠的,再也不要聽這些話,見到這些人。
但她知道她絕不能走,她一定要挺起胸來說話,她欠蕭十一朗的已太多,現在正是她還債的時候。
她咬著嘴唇,一字字道:“我知道他絕不可能在這裡殺人,因為這兩個月來,我從未離開過他!”
這句話說出,每個人都怔住了。
沈璧君用不著看,也知道他們面上是什麼表情。用不著猜,也知道他們心裡在想著什麼! 但她並不後悔,也不在乎。
她既已說出這句話,就已準備承當一切後果。
也不知道了多久,連城璧才緩緩道:“這件事只怕是我們誤會了,我相信內人說的話絕不會假。”他聲音仍是那麼平靜,那麼溫柔。
屠嘯天慢慢地點著頭,喃喃道:“—定是誤會了,再說。。”
趙無極也在不停地點頭,忽然長身而起,笑道:“嫂夫人旅途勞頓,在下等先告辭,明日再為夫人接風。”
海靈子一句話也沒有說,—揖到地,第一個走了出去。
只有司徒中平還是安坐不動。
此人果然不愧是“穩如泰山”,等趙無極、屠嘯天、海靈子三個人都走了出去,他才沉著聲道:“厲兄且慢走一步。”
厲剛的嘴雖仍閉著,腳步已停下。
司徒中乎緩緩說道:“這件事若不是蕭十一郎做的,別的事也就可能都不是他做的,這次我們冤枉了他,別的也可能冤了他。”
這句聽在沈璧君耳裡,心裡真是說不出的感激。
她知道司徒中平的出身只不過是鏢局中的一個趟子手,能爬上今日的地位,並不容易。
所以他平日一向小心翼翼,很少開口,惟恐多言賈禍,惹禍上身,以他的身份地位,也實在是不能說錯一句話的。
這句話居然從他嘴裡說出來,那份量自然和別人說的不同。厲剛雖然未必聽得入耳,卻也只有聽著。
司徒中平道:“你我既然自命為俠義之輩,做的事就不能違背了這‘俠義’二字,寧可放過一千個惡徒,也絕不能冤枉了一個好人。”
他嘆了口氣,接著道:“常言道:千夫所指,無疾而終。一個人若是受了冤枉無法辯白,那滋味實在比死還要難受。”
沈璧君靜靜地聽著,只覺這一生中從來也未曾聽過如此令她佩服,令她感動的話。
司徒中平雖是個很平凡的人,面目甚至有些呆板,頭頂已微微發禿,彷彿是個已歷盡中年的悲歡、對人生再也沒有奢望、只是等著入土的小人物。
但此刻在沈璧君眼中,此人卻似已變得說不出的崇高偉大,她幾乎忍不住想要在她那禿頭頂上親一下。
司徒中平又道:“蕭十一郎若真的不是傳說中的那個惡徒,我們非但不能冤枉他,還得想法子替他辯白,洗刷他的汙名,讓他可以好好做人。”
他目光忽然轉到沈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