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當中,客人們也都立刻停了下來,把目光集中到了姜豐年的身上。
一時間就像是欣賞明星的演出,整個酒樓裡一下子靜了下來,只能聽到人們的呼吸聲。
紅頂也被這氣氛鎮住了,心道:“難道姜豐年真的能做出來?我才不信。”
姜豐年把袖子高高挽起,洗淨了手,在吹風機下吹乾,動作雖慢,卻毫不遲疑。
龍師傅把裝豆腐的水缸拿了過來,一點紅酒樓的豆腐都是自磨自制的,從不到外面買。
姜豐年微閉雙眼從水缸裡輕輕一抄,便撈起一塊豆腐,這豆腐很嫩,在姜豐年的手上直顫,似乎要流到手掌外面一樣。
姜豐年把豆腐放在案板上,龍師傅立刻把姜豐年的廚具箱推了過來。
李易把姜豐年請回來之後,給姜豐年用上等材料打造了一副上品廚具,全裝在一個自動滅菌、保持溫度和溼度的密封箱子裡。
這箱子裡面是金屬材料的,外面卻是復古的竹材料,姜豐年右手輕輕搭在箱子上,微一撫摸,手肘一壓,已經將箱子蓋挑開,唰的一下,這些廚具在燈光下映出了耀眼的光芒。
姜豐年的動作本來很慢,這時卻忽然之間變快,右手食中二指一挑,已經將一把菜刀挑了起來,眼睛也不看向菜刀的方向,只右手一伸,已經將刀抄在手中,隨即橫著向豆腐削去。
姜豐年的動作像是在打太極拳,快速而柔和,橫三刀豎五刀,已經將豆腐削好,可是從表面上卻看不出豆腐的形狀有什麼變化。
姜豐年將菜刀在水裡一浸,橫著一推,已經歸刀入箱,與此同時,右手已經夾住了一隻特製的小刀子。
姜豐年左手拿起一塊龍師傅推上來的地瓜,左手轉動,右手小刀在地瓜上反覆的推了幾刀,噹的一聲,右手飛刀歸箱,左手一甩,地瓜的皮已經像削蘋果一樣被削成了螺旋形。
地瓜放在案板上,姜豐年掀開箱子的第一層,從第二層裡拿出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來,左手將地瓜按住,右手持著這東西在地瓜上只一旋,地瓜便立刻被絞成了泥狀。
生的地瓜被絞碎之後,會有很多汁液,姜豐年用鐵板一鏟,將汁液收到一個碗裡,碎瓜肉卻放棄不要。
龍師傅是內行人,他知道栗子跟豆腐當然是不能放在一起做的,而且吃豆腐,吃的就是豆香,如果用栗子跟豆腐一起煮,把栗子味融進去,這菜就沒法吃了,因為兩種味道根本不合。
所以龍師傅才會遞給姜豐年地瓜,實際上這菜只能從地瓜裡取味,經過人工調劑,令這個味道接近栗子味。
按照烹飪的慣例,兩種不合的味道不能放在一起做,那就只能分而煮之,再用一種過渡劑來調和,令兩種味道相協,成為一道菜,而不是相融,因為那是根本融不了的。
只是以龍師傅的知識和技藝,他根本不知道這個中間過渡劑會是什麼材料,其他的菜一般都是用調料來過度,可是調料會掩蓋豆香,扭曲栗子味道,做完之後難免有瑕疵。
龍師傅的眼睛盯著姜豐年的手,只見姜豐年雙手一翻,從筐裡拿起了兩個雞蛋。
龍師傅哎呦一聲,恍然大悟,記得有一道香酥烤小米黃花鴨的菜,就是雞蛋清這種食材做為中間過渡,雞蛋清的調劑範圍,在菜裡包括辛、苦和甘三種味,在肉類裡包括生豬肉和熟鴨肉,自己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果然,姜豐年將兩個雞蛋一碰,拇指一挑,將兩個半截的蛋殼挑在一邊,雙手微搖,很快便將蛋清灑到碗裡,蛋黃則放到一邊。
姜豐年扔掉手裡的蛋殼,在溼巾一抹,身子微轉,起鍋注入少量水,開大火,右手不停的攪水,左手一插一挑,已經將豆腐盛到了鐵板上,微一搖晃,豆腐居然散開成了數塊,每一塊都是蓮花形。
第二卷 初入人世間 715上門來搗亂
() 姜豐年將豆腐塊投到鍋裡,手腕一振一抖,只把削好的蓮花形狀投進去,那些沒用的碎屑則留在鐵板上。
鍋裡的水少,這時早就開了,數朵蓮花在水裡輕輕翻滾,姜豐年一邊看著水面的變化,一邊另選案板切蔥姜。
每隔幾秒,姜豐年便投進一些蔥姜,似乎有著特殊的節奏,龍師傅他們卻不知道這麼做的意義和原理。
眼見水少了一半,姜豐年立刻灑進少量的糖和大量的鹽,關火後又滴了幾滴黃酒。
等水汽散的差不多了,姜豐年用蓋子把豆腐蓋好,另起一鍋,將地瓜跟雞蛋清混在一起,又加入了一些稠澱粉調好,隔水放到了鍋裡,蓋好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