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的前提下洗底,我們自然雙手贊成。
可是不行啊,現在失敗了,在咱們這六家裡,我這一份最弱,最薄,這一虧本,我哪還有臉跟我手下的弟兄們說?
這麼多張嘴等著吃飯,弟兄們都在我屁股後邊瞪著我呢,我這心裡不發慌?
反正今天大家都在,我也索xìng把話挑明瞭。你們這一股想怎麼折騰我沒意見,不過這份子錢我以後不打算再交了,我要**,分出去,我,賠,不,起。”
李易心道:“這他媽的擺明了就是逼宮,看來今天姐夫要難辦,這可不是透過打就能解決的了的。”
趙祥鷹這時卻忽然笑了,惹的徐壽章一干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趙祥鷹的臉上。
趙祥鷹收起笑容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淡淡的道:“叔叔大爺們今天來,好像是給我父親補辦香堂祭白事的吧?雖然現在人只剩下骨灰了,可是名還在,氣還在,靈還在。咱們正事沒辦,卻先在這起了內訌,我爸在天之靈還沒散,怕是要心裡不安。”
這幾句話說的輕飄飄的,可是份量卻很重,趙懷安雖然是老三,但是當年活著的時候,在東北叱吒風雲,徐壽章這些人xìng子雖野,可是對趙懷安的名聲卻不敢有什麼不敬。
徐壽章也帶人站了起來,道:“你看看,咱們光想著談生意上的事了,把正事都給忘了,祥鷹,香堂在哪?”
趙祥鷹道:“我父親向來隨遇而安,擇不如撞,這裡就是香堂。小滿,把老爺子請上來。”
盧小滿行動不便,叫邢立人和二德子去捧來趙懷安的骨灰盒,放在桌上。
這骨灰盒是紅洋木打製的,極為jīng美華貴,往桌上一放,就十分有氣場。
香爐放好,盧小滿給每人手裡都發了三支大香。
趙祥鷹換上孝子的衣服,點著了香,雙手持著,在地上一跪,其餘的人,輩分小的也跪在後面,徐壽章這些跟趙懷安同輩的,則站著。
李易從暗處看的清楚。趙祥鷹眼中含淚,卻極力忍住。用香敬了九次,這才將香插好,磕了三個頭。
餘人也都按各自禮節拜靈,最後將香插滿了香爐。
會議室裡香霧繚繞,叫人聞起來十分舒服。
盧小滿指揮手下將骨灰盒搬下去收好,眾人又重新落座。
徐壽章抹了抹眼睛,嘆道:“老三,唉。英年早逝,他一走,東北非得亂套不可。
祥鷹啊,人是得管的,東北三省這麼多弟兄,原來都跟著老三,現在老三不在了。我們這些叔叔大爺們也得替你分擔一些啊。”
李易心道:“這就來了。”
趙祥鷹慢慢的道:“大爺,這事我仔細想過,我看還是從長計議吧。
關於洗底的事,我跟我父親曾經長談過,他老人家的意思也不是說一下就徹底脫離江湖道。而是要有一個慢長的過程。
咱們懷安集團雖然在經營上虧了錢,不過從整體上看。這還是一個十分龐大的集團企業。
我爸在東北的基業是以江湖為主的,他為什麼要在老年的時候提出這樣的想法?這是給所有人謀新的出路。”
霍斯文大聲道:“哦?這是什麼意思?我倒聽不明白了?難道新的出路就是賠錢?”
趙祥鷹道:“錢,大家其實都夠了,賠的那些錢根本對大家的物質享受不會產生什麼動搖和影響。
公司沒有總賺錢的,陪錢也很正常。今年賠,明年就可能賺。不管怎樣。公司的正常執行,是不能單純的以賠不賠錢來評價的。
我父親想的比較長遠,走江湖固然快意,可是路有多長?看看江湖風雲變幻,大家心裡其實都有數,十五年前東北馬大善人號稱蓋過關外有土之處,可是又怎樣,不到五年就垮了。
我們這一行幹不長久,五百年必有王者興,其興也忽焉,其亡也忽焉。可是做一個江湖黑道,不說被同行做掉的機率,就說大數大運,那也長不過五年。
十年前東北北有郭家,南有宋可,中有我爸趙懷安。可是郭家跟宋可火拼一場,還是沒能逃過被砍斷手腳的下場。最後雙方的資產全歸到zhèng ;fǔ手裡。
前車之鑑哪。我可以說一句付責任的話,如果沒有我父親這些年的收斂與周旋,懷安集團內部的這些人就走不到今天。”
這番話雖然是針對徐壽章他們說的,可是李易聽了卻暗自點頭,十分服氣,也頗為受益。
寧靜不服氣,道:“祥鷹,你這話有點唬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