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時候。抓住他,今日就不會無聊了。
凌蓮聞言讓開門口,冷邵卓抬步走了進來。見雲淺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他上下看了她一眼,開口道:“怎麼病得這麼嚴重?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差點丟了半條命。”雲淺月拍拍床板,對他道:“坐啊!我正無聊,幸好你來了。”
冷邵卓也不客氣,坐了下來,看著她道:“前幾日我就想來,但戶部的事情多,聽說容楓每日來給你診脈,我便沒過來,今日他派人對我說要去軍機大營,怕你悶,要我沒事就過來,我也想著是該來看看你,就過來了。沒想到這麼嚴重。”
雲淺月咧了咧嘴,“還是容楓好!”
冷邵卓忽然笑了,“是啊,京中不少媒婆都踏破了文伯侯府的門檻,京中各府小姐的生辰八字都堆滿了文伯侯府的院子,可惜他就是無動於衷,就對你好,你一生病,他就急急來了。還特意向攝政王告了假,攝政王也準了。”
“我們有生死之交的情分,他自然對我好。”雲淺月斜睨著冷邵卓,笑問:“京中的媒婆難道沒踏破孝親王府的門檻?京中各府小姐的生辰八字難道沒堆滿了孝親王府的院子?”
冷邵卓笑著搖搖頭,“沒有!”
“你這副樣子,鬼才信!知道男人最可貴的是什麼嗎?”雲淺月看著冷邵卓,見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她道:“是浪子回頭金不換。”
冷邵卓失笑,“看來你心情還不錯。”
雲淺月嗯哼了一聲,想著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那是你沒看見。對他道:“你今日若沒事兒,就別走了,給我將段子吧!”
“我的段子都被你掏空了。”冷邵卓道。
“那就再講一遍,想聽了!”雲淺月道。
冷邵卓聞言點點頭,給她講了起來。雲淺月認真地聽著,雖然聽過了一遍,但聽到好笑的地方,依然笑出聲。
午時,冷邵卓同樣在淺月閣用了膳,日落西山時,才離開了淺月閣。離開的時候,雲淺月眼巴巴地看著他,冷邵卓笑著說明日還來,雲淺月滿意地放了他離開。
太陽落山,氣溫驟低,清冷的風吹起,打在浣紗格子窗上,有些冷峭。
雲淺月看著外面微暗的天幕,她想著這是醒來後的第二天了。
這一夜,同樣輾轉難眠。
第三日,天氣依舊陽光晴好,雲淺月醒來之後便站在院中看了一會兒梅花,之後用過飯後便等冷邵卓。過了昨日的時間,冷邵卓依然沒來,等來了他的貼身小童。
那小童來了之後說,“小王爺今日被安排了事情,不能來陪淺月小姐了!讓小的來知會一聲,淺月小姐別等他了。”話落,他補充道:“不過小王爺給小的傳話的時候染小王爺聽見了,讓小的幫傳一聲,說他有些事情,過一會兒來看您。”
雲淺月應了一聲,那小童轉身走了。
雲淺月看著小童離去,想著夜輕染要來?他有多久沒來了?猶記得上次他站在淺月閣外要跟她割袍斷義,她狠心地傷了他,後來夜天逸來了將他派人弄了回去,之後再見到就是在老皇帝的殯禮上,他如出銷了的刃劍,後來是送子書離開,他似乎又恢復了以往的模樣,忘記了那件事情。如今他要來,她心中升起了百種滋味,說不上好受,也說不上難過。
半個時辰後,果然夜輕染進了淺月閣。
夜輕染不是空手來的,手裡抱了一團東西,紫色的,在他手中捧著,軟融融如一團紫霞。他來到之後先對凌蓮笑著打了聲招呼,凌蓮也恭敬地見禮,知道小姐得知染小王爺要來,便也沒攔住,讓他進了屋。
夜輕染推開門進屋,便見雲淺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他走過來,站在床前,看著她揚了揚眉,笑了,“小丫頭,你這樣躺下去,快和床板黏在一起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於夜輕染,雲淺月總是保留一分心思,看著他俊逸的眉眼,過往種種似乎被凍結,或者甚至讓她懷疑那些冷厲和不愉快以及受傷的事情都從來不曾在他們之間出現過。她扯了扯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沒精神地問,“手裡拿的是什麼?”
夜輕染立即開啟,是一個紫色的紫貂披風,他獻寶地問雲淺月,“小丫頭,喜不喜歡?這是我前些日子在下大雪的時候打的紫貂,特意給你做的。”雲淺月看著他手中的披風,紫貂同樣珍貴,這樣一大塊披風絲毫不亞於容景給她的那塊雪貂披風,尤其是這個顏色,配上她尋常愛穿的紫色阮煙羅,怕是走到哪裡,都如一片紫霞了,她笑了笑,“這多珍貴,不該送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