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和孝親王府的冷疏離,以及和她們糾纏了那麼多年已經自刎了的夜天傾。
不多時,容鈴蘭來到了雲淺月面前,停住腳步,看著她道:“雲淺月,以前我覺得你的下場該是最慘的一個,你囂張跋扈,大字不識,文墨不通,琴棋書畫沒一樣懂,太子殿下不要你的話,你就只能是個可憐蟲,父皇不能讓你這樣的人做皇室的媳婦。做不成皇室的兒媳婦,被皇室廢除祖訓,名聲又不好,沒準一輩子都嫁不出去。”
雲淺月挑了挑眉,沒說話。
“原來到頭來我竟錯了,世子哥哥竟然愛你到如斯地步,明明我以為你是可憐蟲,可是如今天下女子人人都羨慕你,你才是過得最好的那個。”容鈴蘭道。
雲淺月看著她,依然沒說話。
“如今我跑來你這裡,與你說這些,你是不是覺得可笑?”容鈴蘭看著她。
雲淺月淡淡一笑,終於開口,“你來我這裡,就是要與我說這些的?”
容鈴蘭搖搖頭,“自然不是!就是要離京了,有些話想與你說說。”
“你這些話想必會耽擱一些時間,免得口渴,進來邊喝茶邊說吧!”容景轉身回了屋。
容鈴蘭看了她一眼,珠簾在她身後晃動,發出清脆的響聲,她也不客氣,跟著她進了屋。二人來到桌前坐下,凌蓮跟進來沏茶。
“我們也是自小一起長大,我以前喜歡太子殿下,恨你佔了那個未來太子妃的位置,便聯合冷疏離一起鬧騰你。雖然那時候恨你,但更是羨慕你,你可以不守規矩,不理會教條,想如何就如何,活得肆意。”容鈴蘭平靜地道:“後來我突然就頓悟了,不再喜歡太子,也忽然就不恨你了。人真是奇怪。”
雲淺月笑了笑,“夜天傾死去幾個月了,被廢了太子也大半年了。難得你還一口一個太子的稱呼他。”
“在我心裡,他永遠是太子。”容鈴蘭道。
雲淺月不置可否。夜天傾做了二十年的太子死去,他的生和死都是輝煌的。不會被人們忘記,即便將來翻開天聖史志這一頁的時候,也會記載上他這個做了二十年生和死都可歌可泣的太子。
“以前覺得太子殿下是這世間除了世子哥哥最好的男人,非他不嫁了。後來醒悟了之後,一切都看得明白了,就覺得是一場荒唐。那麼要死要活地喜歡一個人,不是荒唐是什麼?可是雖然覺得荒唐,但我後來還是不可救藥地又喜歡上了南梁太子,喜歡的時候,即便覺得荒唐,也不由自主。後來,被你砸破了相,他將我送回府,明確地說她不喜歡破相的美人,我當時哭了整整三日。後來又突然醒悟了,對於不喜歡自己的男人,無論做什麼,都是荒唐。只有喜歡自己的男人,做什麼才都是對的。”容鈴蘭道。
“有些人一輩子也悟不透,難得你悟出來了這個道理。”雲淺月道。
容鈴蘭點點頭,“是啊,難得我悟出來了。所以,後來就心平氣靜了。心平氣靜後發現,原來這麼多年來,我眼睛只在男人身上盯著了,錯過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雲淺月扯了扯嘴角,端起茶抿了一口。
“雲淺月,你會和世子哥哥好好過下去的吧?”容鈴蘭忽然轉移了話題。
“自然!”雲淺月答得毫不含糊。
容鈴蘭笑了笑,“我也希望你與世子哥哥好好過下去。我爹和娘雖然不敢明目張膽說世子哥哥沒有人情,榮王府被髮配的族親旁支也不敢說,但是他們不少人心裡都對世子哥哥有著不滿的。”
“不是不滿,是惱恨吧?榮王府這些年旁支族親,包括你爹孃,恨不得容景死的人,不是一個兩個,恨不得他突然就死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雲淺月道。
容鈴蘭忽然笑了,“你說得對!”話落,她收了笑意,嘆道:“即便都姓容,即便這些年爺爺不管府內事情,世子哥哥掌管榮王府,給了他們榮華富貴,可是他們還是不知足。今日被髮配北地,也是他們活該。”
雲淺月挑眉,“容二小姐,這話說得好像你希望去北地寒溼之地?”
容鈴蘭淡淡道:“不瞞你說,我早就不想在這京城待著了。我從出生到至今,最遠的地方不過就是靈臺寺。我曾經一度想出家為尼,但沒有勇氣。如今對於別人來說是發配,但對於我來說,從京城去北地苦寒之地這一路,我能見識見識外面的天什麼樣。即便半途上受不住死了。也覺得無憾了。”
雲淺月看著她的眼睛,見她說得誠摯,到真沒半絲說假,她道:“你如今坐在我面前,這般推心置腹地與我說你的醒悟,讓我想起一個人,那個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