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來,”東尼說。“羅蘭出事了。她昨天到這兒時凍個半死,身上又沒穿大衣,也沒帶皮包,什麼都沒有,昏睡了一天。到底——什麼?”他的聲音頓住了。羅蘭正開啟門,看見他一張臉漲得通紅。“你怎麼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尼克!我——”他頓了半晌,也不知尼克說了些什麼,卻見他拿開話筒,眼睛瞪的像銅鈴般大,活像它長了牙似的。“尼克居然掛我的電話。”他告訴幾個兒子,轉身正看見羅蘭虛弱地站在門口。
“尼克說你竊取他的情報,說你是他繼父的情婦。”他告訴她。“他說再也不要聽到你的名字。還有,如果我再多說一句,他要取消他的銀行給我的貸款。尼克那樣對我說話——他居然那樣對我說話!”他不可思議地一再反覆。
羅蘭緩緩走上前,一臉的哀傷欲絕。“東尼,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不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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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對我說話的樣子。”東尼氣鼓鼓地說,然後他也不理她,徑自又拿起電話。“瑪裡,”他對著話筒說。“你立刻叫尼克聽。”他停了一下,顯然瑪麗問他一個問題。“是的。”他回答。“跟羅蘭有關。什麼?對,她在這兒。”
東尼把話筒交給羅蘭,他臉上又是生氣,又是受到傷害的表情讓她看了格外難過。“尼克不肯接我的電話,”東尼說。“可是瑪麗要跟你說。”
羅蘭接過電話,“喂?瑪麗。”她說,聲音裡半是驚懼,卻又隱隱帶著希望。
瑪麗的話儼如寒霜。“羅蘭,你害的我們這些愚蠢的信任你的人已經夠慘了。如果你還有點良心,就別再拖東尼下水。你可以向不曾虛聲恫嚇,他會說到做到。你聽清楚沒有?”
羅蘭把最後一次絕望嚥進去。“一清二楚。”
“好。那麼我建議你在那裡再待一個鐘頭,公司的律師會把你的東西送過去,順便說明你的法律立常我們正準備透過韋菲力通知你,既然你在東尼那兒更好。再見!”
羅蘭跌坐在椅子上,難堪的抬不起頭來,生怕又要面對吉姆和瑪麗那種譴責的眼光。
東尼的手安慰地拍拍她的肩,羅蘭費力地吸進一口氣。“律師把我的皮包拿到後,我立刻就走。”她緩緩抬起眼睛,看見的不是輕蔑,卻是四張同情的面孔。
發生過這許多事後,她已經習慣別人的敵視和托起,如今這裡的溫情卻讓她幾乎心為之碎。“別叫我解釋。”她黯然低語。“你們不會相信我的話。”
“我們相信。”多明紅著臉憤慨地說。“那天我就站在你們後面的酒吧入口,你跟那個。……那條豬講的話我都聽見了。可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爸爸認出是他,就過來站在我旁邊。因為他不知道你幹嗎要跟尼克討厭的人吃飯。”
羅蘭幾乎又要掉下淚來,可是她眨眨眼,把淚珠眨回去,露出一個脆弱的笑容。“你們兩個都站到我旁邊來,可見那天的服務一定很差。”她已經好幾年沒哭過了,直到她遇見尼克,她卻經常流淚。不過經過昨晚,她也不會再哭了。一輩子都不會。她曾匍匐在他腳下啜泣,求他聽她解釋。想起這一幕,她就惱恨不已。
“那天你走後我曾打過電話給尼克,”東尼說。“打算告訴他姓韋的在要挾你,可是尼克到義大利去了。我告訴瑪麗,叫他一回來就打電話給我,我不相信你真會偷情報給尼克的繼父。”
羅蘭聽出東尼的責備,微微聳了個肩。“我並沒有給他他想要的東西,只是尼克以為我給了。”
半個鐘頭後,東尼和多明陪她到樓下還沒開始營業的餐廳,保護地站在她的椅子兩旁。羅蘭一眼就認出邁可是那晚看見她摔倒的另一個男人。他介紹隨他一起來的是寇傑克,環球企業安全部主管。
“你的皮包。”邁可說,把皮包交給她。“你要不要看看有沒有少什麼東西?”
“不必了。”羅蘭小心翼翼地讓自己面無表情。
“很好。”他扼要地說。“我就開門見山吧!譚小姐,環球企業有充分的證據可以指控你偷竊和其他幾種罪名。這一次,我們並不堅持逮捕你。可是,如果你再出現在環球企業的任何分支機構中,我們隨時可以申請逮捕你。就算你在其他州,我們也會堅持引渡。”
他開啟一個牛皮紙袋,抽出幾張紙。“這裡有一封信,列清我剛說明的條款,你仔細看看吧!”
“我知道了。”羅蘭點點頭,僅僅抿上唇。
“你有什麼問題嗎?”
“我有兩個問題,”羅蘭站起來,然後轉過頭去親親東尼和多明。她知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