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蔓兒看了看。
“那就好。”連蔓兒放心了。
連守信和張氏進屋的時候,趙秀娥已經在炕沿上坐了,見他們進來,並沒有立刻起身。
“這就是你四叔、四嬸。”何氏哈哈笑著道。
趙秀娥忙站起來,就和二郎又給連守信和張氏磕頭,張氏將趙秀娥扶起來,將紅封塞到她手裡。
一屋子的人都各自找地方坐了,趙秀娥挨著周氏坐,大傢伙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話來,多是詢問趙秀娥如何如何的。趙秀娥似乎話不多,又或者是新媳婦面嫩,臉一直紅紅的。二郎坐在不遠處,臉上帶著傻笑。
連蔓兒聽見外面一聲聲的鞭炮響,就從上房出來。小七正和六郎在院子裡玩。
“二姐,你躲開點,我們放小鞭兒。”小七向連蔓兒道。
昨個的喜宴上。放了幾掛鞭炮。一掛鞭炮裡,總有些沒有被點著,就落在地上。鞭炮放完了之後,早就守候在旁的孩子們就會衝到跟前,在一地的碎紙和鞭炮屑裡。將那些沒炸的鞭炮撿起來。
小七撿了些,昨天點了幾個玩,不捨得一起放完。把剩下又存放起來,現在拿出來點。
之所以叫小鞭兒,是因為這種鞭炮很小。在連蔓兒看來。不過兩厘米長,而且非常細。裡面的藥當然很少,點著了後,爆炸的聲音短促,並不夠響。但是在莊戶人家的孩子眼裡,卻是難得的玩具,很珍貴。
小七一手拿著一個小鞭兒,另一隻手上是點燃的柴禾棍兒。用柴禾棍兒點燃小鞭兒上的引線。看引線要燒到盡頭了,立刻將小鞭兒扔出去,啪的一聲響。小鞭兒在空中炸開,小七就咯咯地笑。
“二姐。你玩不?”小七點了兩個,就讓連蔓兒玩。
連蔓兒正覺得無聊,就從小七手裡接過柴禾棍兒,和一個小鞭兒,先在熄滅的柴禾棍兒上吹了一口氣,等它從灰色變成紅色,就照小七的樣子把小鞭兒點燃了,扔到空中。
連著放了幾個,連蔓兒覺得不過癮。
“等過年,咱買大點的鞭炮放。”連蔓兒就將柴禾棍兒遞還給小七。
“嗯,嗯。”小七的眼睛都亮了,“二姐,要是咱爹孃不給錢,就用我的工錢。”
連蔓兒回了西廂房,連枝兒比她回來的早,已經在炕上做針線了。連蔓兒也爬上炕坐下,拿了塊粗布,學最簡單的平針。
“有點像樣了,過兩天縫被襯,你也能幫上忙了。”連枝兒看了看,就道。
姐妹兩個說著話,就聽見外面輕輕的腳步聲,連芽兒掀開門簾,和趙秀娥一起走了進來。
“秀娥嫂子,快炕上坐。”連枝兒忙招呼道。
連蔓兒就從炕櫃裡取了托盤出來,盤子裡一半是蒜香花生,一半是炒的葵花籽,她們這裡叫做毛嗑,據說是從大北邊某個野蠻國度傳過來的。那個國度的人像猴子一樣,渾身長毛,被叫做老毛子。老毛子那傳過來的,嗑著吃的這個東西,因此被叫做毛嗑。(聽人當笑話講的,沒有考據過)。
趙秀娥在炕沿上坐了,四周打量了一下圈。
“四叔四嬸這屋,收拾的可真乾淨。”許是在同輩,又是比自己小的姑娘們面前,趙秀娥不像在上房時那麼靦腆,說話很是利落。
上房裡,連家幾代人還在說話,男人們抽了煙,屋子裡烏煙瘴氣的。趙秀娥找了個藉口,說是四處看看,就出來了。她剛去了東廂房,那房子裡又髒又亂,氣味還不好,她坐不住,就起身往西廂房這邊來了。
何氏被周氏叫過去有事,讓連芽兒陪著她。這屋裡只有連枝兒和連蔓兒姐妹倆,屋子又幹淨,很合她的心意。
“沒事就收拾收拾,也就過得去吧,秀娥嫂子你看了別笑話就行。”連枝兒道。
“秀娥嫂子,吃花生。”連蔓兒見趙秀娥不吃托盤裡的東西,就抓了把花生給她。
趙秀娥接了,一邊吃,一邊和連枝兒、連蔓兒聊家常。
“剛才路過那個鋪子,是你們家的?”趙秀娥問。
“嗯。”連蔓兒應道。
“我在鎮上就聽說了,挺掙錢的吧。”趙秀娥笑著又問。
“那得問我娘。”連蔓兒搶在連枝兒前面,笑著道,“我娘總把我們當孩子,啥事也不跟我們說。”
“……掙錢,也是掙幾個辛苦錢。”連枝兒道。
“我剛才聽芽兒說,你們是分出來過了?”趙秀娥頓了頓,狀似無意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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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虛脫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