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府臉一沉,看向程涼,不錯,程涼是三品大員,但是那是個武職,他柳知府只有五品官階,那也吃的程涼緊緊的。
“程大人,這是怎麼回事,你麾下軍兵到我萊州府**提告。”柳大人平時四平八穩的嗓音都破音了。
“柳大人,這兩人到底是不是我萊州衛的軍戶還不曉得,也許就是那裡無賴被人教唆來敗壞程某的名聲。”程涼如何能認,當場喊起叫天屈。
“程大人你衛所的事還是你處理,如再有此事,柳某上摺子參你。”柳大人氣急敗壞道。
“一定,本將一定仔細盤查兩個無恥之徒。”程涼當場拍了胸脯。
柳大人沉著臉捂著嘴迴轉官署,步履蹣跚全無平日的官威可言。
程涼收起堆在臉上的笑容,他冷冰冰的下令家丁頭目即刻按照上面寫的住址拿人,一定搞明白是不是這兩人,還有誰指使他們做的。
程涼氣哼哼的回返指揮使官署,從一入官署,他們就感到氣氛不對,十分的壓抑,很多的眼神都是遊離的,一看到他們看過去就移開,得,這也得到信了,世上什麼傳的最快,八卦之心自古有之啊。
程涼晚上聽到了一個不好的訊息,他的嫡系手下快馬來回稟報,這兩人竟然真是他的麾下,都是當地軍戶,而他們如何知道其他衛所均田的事就不曉得了,因為他們的家眷都不見了。
據鄰里說,這兩家的男的都是病鬼和酒鬼,如何跑到那裡**天曉得。
程涼又被雷劈了一下,真是他手下的啊,他還以為趙烈的手下收買了幾個流民弄這麼一出,就是敗壞他的名聲,噁心他一下。
要曉得,被部下出首,上官直接懷疑你對下屬的掌控能力,你到底行不行。
“趙烈你好狠啊。”程涼大恨,他知道這一定是趙烈做的,不用證據不用抓到人證,這個事你知我知的事。
他的部下欲言又止,程涼不耐道,
“說吧,有什麼一道說出來。”
都是這個地步了,還有什麼更壞的事情嗎。
屬下一說,他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當真是更要命的事。
原來幾乎所有的軍屯都出現了大量的告示,都是通告其他登州衛威海衛等處軍兵開始丈量田畝、開墾荒田、打造灌井、分配糧食、給予種子、教授耕種等等。
上面還有登萊都司的大印泥封,絕不是假的,就是他這個指揮使也不能認為是假的,何況一幫子目不識丁的百姓,肯定認為是真的。
程涼此時想到了他們在做什麼,一定在家裡議論紛紛,都是討論為毛東面的衛所為什麼能如此行事,又是分田又是給米糧的,而萊州衛卻是沒有絲毫訊息,馬上就是立春了啊。
程涼能想象到有多少人在家裡默默的詛咒他,願他早升極樂,願他家裡失火、願他家裡鬧鬼,總之怎麼老天不把他收去。
被萬千人詛咒的程涼渾身如今如同他的字一般冰涼,趙烈啊趙烈,你有多惡毒,你特麼的怎麼就能這麼惡毒。
程涼心中好好思量了一下,感覺極為的不妙,不只是趙烈的威脅,軍兵的詛咒,恐怕有心人也有不安分的吧。
哪個正印指揮不是流油的肥差,下面數千軍戶的糧餉田畝兵甲都掌控在手中,雖說如今衛所日子苦,但是對於正印指揮使就是收入多少的事而已。
萊州衛和其他衛所盯著的可是不少,他當初pk多少對手,現在就有多少人不甘的盯著這個位置。
真是內憂外患,他心裡有些後悔了,特麼的惹誰不行,偏偏惹了趙烈這個魔王,看陳應元和張國元的意思,他們也無權處置啊。
程涼這一晚像個欲】求不滿的年輕人一樣輾轉反側,直到三更末他才漸漸迷糊著了。
他睡的極為不踏實,始終是半夢半醒之中,就是睡實誠了,也夢到白天見到的帶著焦糊味的屍體,這股焦糊味他是揮之不去,一直帶到夢裡。
他快天亮了才終於睡的踏實些,他香甜的打著呼嚕,如今睡個好覺也不容易啊。
老爺,老爺,他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不斷呼喊他,他睜眼一看,原來是管家嚴成,他焦急的搖晃著程涼。
“嚎什麼,老爺我還沒死呢。”程涼大怒,特麼的還能不能睡個好覺了。
“老爺,外面有人吊死在我家門口的大樹上,現下很多人在外面圍觀。”嚴成冬日裡也是滿頭是汗,這個事太大了。
“什麼,”程涼一下蹦了起來,他的睡意早就嚇沒了,他急忙起來更衣,他沒有問嚴成是不是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