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城變得詭異起來,很多人性子變得暴烈,這一天發生很多衝突,死了兩人,傷了幾人,衙役一查,好嘛,還是軍戶的事。
柳大人又是派人通曉程涼,這事不能如此下去,否則無法善了了。
程涼立時頭大如鬥,當然現下他還能挺住,不過是些破落軍戶的不滿,他還能壓制住,但是他忐忑的是趙烈還有什麼手段沒使出來,這幾天趙烈的手段可是讓他吃盡了苦頭,他認為趙烈不會就此罷手的,還有什麼手段呢。
三品萊州衛指揮使很快就知道了,當晚他的家突然被數百軍戶圍住,就是向他討個說法,為何不允許他們開荒,為何不給他們打灌井。
程涼大怒讓護衛出擊,打傷了二十餘軍戶,驅散了這些討說法的軍戶。
結果事情失控了,半夜不斷有帶著火油的罐子被點燃扔進院子裡,護衛和下人們根本不能睡覺,到處滅火。
程涼只好讓護衛在宅院外面守衛,但是他的宅院不小,全部防護起來也是不可能的事,零星的火罐還是飛入宅子。
這種火油極為討厭,用水不易撲滅,最好是用沙土,這就耽擱了救火的速度,到了天亮時,一股焦糊味充斥這個宅院,其實造成的損失不大,但是東一下西一下的騷擾將所有人的精力耗盡。
這個宅院裡幾乎所有的人都是困頓不堪。
早上起來,程涼的眼睛已是通紅,他也是下了狠心,你趙烈不過是用這些上不了檯面的手段罷了,看你能奈我何。
程涼現下不想著向趙烈告饒了,反正他的名聲已經壞了,破罐子破摔了事。
白日裡五百軍戶到州府前面要求萊州府主持公道,要求開墾荒地均田云云,接著彙集的人數越來越多。
最後近兩千軍戶彙集到這裡將衙門擠得水洩不通,誰也別想出入,呼號喊叫聲響徹萊州城。
柳大人最後被迫來到門外再三向軍戶們說明,他萊州府可以向巡撫大人上報此事,但是他沒有許可權處置此事。
柳大人態度誠懇,再三說明,最後幾乎是聲淚俱下,讓一干淳樸的軍戶也是無奈,看來萊州府是無法做主了,人群中有人開始失望的離開。
這怎麼能行,在有心人的引導下,這一千多人突然向著萊州衛官署行進,要說人少他們根本不敢這麼做,但是架不住人多啊,相互壯膽,都是叫嚷著向程涼這個老狗要個公道。
當這些人來到官署時,程涼也是來此不久,沒法子,一夜沒睡,他是在家裡補了一覺後才來的。
結果就是倒黴催的被困愁城,外面千餘軍戶將他團團圍困在衙門裡,從近午時一直到申時初,程涼等人連飯都沒吃上。
當申時中還是如此的局面時,程涼終於忍受不住了,他是萊州衛指揮使,不是哪個阿貓阿狗,如果這番下去,他還有臉坐在這個位置上嗎。
他派出他的百名親信家丁開始驅散這些軍戶,結果是有心人竟敢反抗,結果就是程涼的親信家丁暴起傷人,這些家丁平日狗仗人勢在萊州衛可說是橫著走,誰人敢惹,今日竟然有人棍棒侍候,絕不能忍。
他們排成戰陣用刀槍伺候,衝向千餘軍戶,他們砍傷了四五十人,大多手無寸鐵的軍戶即刻潰散,結果慌亂中有十餘人被踐踏倒地受了重創。
結果到晚上時,一個受了刀傷的軍戶沒有救治過來死去,要說事不大,給些銀錢就能擺平,但是還有六個被踐踏受了重創的軍兵沒有挺住,也死了。
這下事大了,這已經有七人死了,還有二十多名受了重創的軍戶還在救治呢,說不準還得死幾個。
其實家丁們大動干戈傷了不少人的時候,程涼就已經曉得不妙,他只是讓家丁驅散這些軍兵,沒想讓他們動手傷人,只是說什麼都晚了。
待得死了七人後,程涼立時吐血昏迷,他也是被這幫子豬屬下氣的,他曉得這事擋不住了,去職待勘是必定了,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更嚴厲的處置。
這天晚上,程涼府上極為的平靜,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讓時時戒備的家丁和下人們鬆快了不少。
但是程涼卻是感到不妙,他預感到還有大事要出現。
果然,第二日一早,兩千多人彙集在萊州府門前,他們將七具棺材擺放在官署門口,全體跪下哭訴,聲震全城。
柳大人悲催的發現他如何也不能再推脫了,如果再不處置,有全城譁變的風險,登州的前車之鑑可是不遠。
他向這些軍兵保證即刻快馬飛報登萊陳巡撫和登萊都司,讓他們派員核查此事,給大家一個公道,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