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夫人見殷璃飛笑容溫和,感覺得到她的善意,但還是覺得越王妃是衝著自己來的。稍微想了想她剛才的反應,心頭一驚,便彷彿料到什麼。而後越想那可能,就越是慶幸,自己提前說了婚事。
“那麼臣婦也不叨擾攝政王妃了,這就告辭了!”凌夫人說道,想著也早點去秦家將事情定下來。
而如她自己所說,覺得殷璃飛雖然出身不高,但從人品上來說,比起原來的所有藩王妃甚至是皇后,品性皆是她欣賞的型別。而秦紫月和她親近,想必也是個不錯的。
凌夫人走後,殷璃飛不禁在心底唏噓。對於凌夙錦提出的親事,也不知道是終於被秦紫月的真情感動,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這事情,她也說不上是好還是壞,也只得交給秦紫月自己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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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妃一回家,就立即吩咐人去暗處打聽秦紫月家的事情。正好是先了一步,卻聽說,秦紫月不在家。而後到的凌夫人也是撲了一個空,據說是被哥舒璟吩咐去辦事了。
凌夫人不禁納悶,覺得如果是辦事,殷璃飛為何也沒有跟自己通個氣?於是問秦夫人的態度,秦夫人自是十分贊同的,並且覺得受寵若驚。
自己女兒的心思她一直知道,雖然原來不贊成,但既然男方都主動了,她當然也是樂見其成。
而且,這對於秦子睿的未來也是大有益處的!
與此同時,在一處深遠的山林裡,一座花園樓閣藏匿其中。整座閣樓揹著山林的一面是蒼天的樹木,另一面是杳無人煙飛鳥絕跡的懸崖峭壁。
期間的一座廂房內,秦紫月臉色慘白的抱著自己簌簌發抖,眼神空洞的沒有焦距。
北堂臻立在床榻邊,身上只著了白色的中衣,看著榻上殷紅的一片血跡,以及秦紫月孱弱的肩頭。心底悔恨交加,可是拳頭攥了又松,鬆了又攥,終究一句歉意的話也說不出來。
對於一個女子的清白,一句歉意又能彌補什麼?
他實在沒有想到,北堂辛奇會對兩人下藥。事已至此,他卻不知道做什麼才能彌補對她的傷害。
他喜歡她不假,但此時的自己不能許給她安定的未來。就算許了,他卻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心底愛的是另一個人。因為這樣強迫她在身邊,那樣未嘗不又是另一種傷害!
“我——”北堂臻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但張開口,只吐出一個字,便又詞窮了。
“我現在想一個人靜一靜!”半晌,秦紫月開口,聲音裡都帶著一絲顫抖。
北堂臻眸光一時閃爍不定,最後堅定的看著秦紫月道:“我會帶你離開這裡的!”說罷,拾起地上的衣服,上前一步為秦紫月批在肩膀上。秦紫月一嚇,身子本能的一顫。
北堂臻再看了她一眼,便披上自己的外衫出得房門。
聽得房門閉合的聲音,秦紫月身子又動了一下,轉眸看向凌亂榻上的血跡。心底此時是驚濤駭浪翻滾,她一直以為自己……怎麼可能會是這樣?難道是當初凌夙錦及時救了自己,其實在她被劫走昏迷的時候,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但她又知道,以前如何已經不重要了。而今依舊是一場夢醒,醒來後面對的結局與當初卻是異曲同工。
她該恨天意弄人嗎?可雖然還心有餘悸前一刻北堂臻中藥時的瘋狂,但是根本是不恨的!
此時此刻心境反而是異常的清醒,是,老天捉弄了她。但是又何嘗不是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她不是人生錯了,而是愛錯了一個人。今日就算不是北堂臻,她的人生也不會與凌夙錦再有交集。
如果這事情換成正常的未嫁女子該瘋狂了,但曾經有過那樣“記憶”的自己,卻是十分冷靜。她自己也理不清究竟是為什麼,眼前浮現北堂臻壓抑痛楚的神色,沒有怨怪,有的卻是莫名由心底而發的一絲酸楚心疼。
而一路上來的點點滴滴,又都清晰的湧上心頭,是那麼真實的存在過她的生活裡,她的心情冷暖與生命裡。再想凌夙錦……除了一個溫柔而遙遠的笑,他便是天邊的謫仙,如夢幻般不切實際。
“你來幹什麼?”正在這時,秦紫月聽得一聲怒斥,一聽聲音就是北堂臻的。而從態度判斷,應該是北堂辛奇無疑。
秦紫月心頭一驚,趕忙穿上衣衫。雖然手指還在打顫,但卻不敢停頓半刻。
“為父這也是為你著想,你不是喜歡那丫頭嗎,你不感激,卻還對為父這種態度!”北堂辛奇自以為是的冷笑。
“就算我喜歡,也輪不到你來管!我北堂臻還沒有無用到需要用強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