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馬車。
“維格,我記得有牧師跟我說過,牧師與魔法師的力量來源不同,只要有堅定的信仰,牧師的力量是源源不斷的,為什麼你卻會衰歇呢?”
維格過了好一會,才睜開微微合著的眼,用有如肅殺秋風般淡漠的語氣說:“也許,我已經被神遺棄了……”
芙蕾拉愣了愣,想起他曾下令射殺離城的無辜民眾,心裡生出厭惡和抽痛,別開臉不再說話。
氣氛尷尬的旅途終於到了目的地,馬車停在一幢大房子的後門,雖然房子外觀平實,但規模氣勢都彰示它的主人不是平凡之輩。芙蕾拉和蘭登都怔住了,芙蕾拉疑惑地問道:“是這裡的人染上了病?”
維格不置可否地輕點下頭,已經有人從後門出來迎接,看到這貴族式的迎接方式,芙蕾拉更覺詫異。到了寬敞的前廳,引領他們的其中一個女傭對芙蕾拉說:“請您隨我們去沐浴更衣。”
芙蕾拉跺腳道:“我們是來救人的,這個時候還要什麼禮節嗎?!”
“我們從疫區過來,這是必要的消毒措施。”維格在一邊說,“每個人都需要。”
芙蕾拉看向蘭登,見他沒有反對,才遲疑地跟著三個女傭離去。她們離開後,蘭登不無譏諷地說:“原來生病的是個貴族,難怪扔下那麼多病人,馬不停蹄地趕了來。”
維格轉身看他,一直平靜的臉忽然浮起古怪的笑容。蘭登心一驚,在這笑容裡察覺到了熟悉的危險的感覺,可他沒有機會叫住已經離開的芙蕾拉,暈眩的感覺瞬間包圍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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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蕾拉被帶往的浴室很大。佔據半個房間的玉石砌成的浴池蒸出嫋嫋的煙霧,散發難聞的藥水的味道。不敢怠慢地仔細擦洗一番,看到擺在外間的換穿衣服時,芙蕾拉皺起了不解的眉。
那是一套正式的貴族的服裝。
女傭聽到動靜,走進來幫她穿衣。芙蕾拉瞪大眼叫道:“把這個穿好,病人就要死啦!我原來的衣服呢?”
“主人喜歡打扮周全的人。”女傭訥訥地回答。
“你們的主人會死的!”
“主人喜歡打扮周全的人。”
想到貴族希奇古怪的癖好,芙蕾拉只得由著女傭們忙碌。既然不愛惜自己的命,那麼死了算了。她有些惡毒地想著。
幸好這套特拉巴的服裝並不繁瑣,手腳麻利的女傭們通力合作,很快穿戴完畢。芙蕾拉拉起長長的裙襬,不耐煩地喝道:“帶路!”
女傭們把她帶到一間擺放著豐盛餐點的,明顯不是病房的房間後悄然魚貫而出,在芙蕾拉反應過來之前,門就緊緊地關上了。
長長餐桌正首坐著一位男子,正用探究的眼光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她。芙蕾拉頓時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沉下臉問:“你想幹什麼?”
“一般不是都先問‘你是誰’的嗎?”男人用戲弄的口吻懶懶地說道。
“蘭登在哪裡?”
男人雙手重疊抵住下巴,發出低沉的笑聲:“他另有人招待——沒用的,你打不開這扇門。”
轉身之前,芙蕾拉暗底摘下禁魔手鍊,回頭冷笑道:“我是來治病的,既然這裡沒有病人,那麼告辭了。”
手往門上打出火球,出乎她意料的是,門上居然有道魔法壁障,將她的火球吸收進去,而門依然紋絲不動。男人眯起有點冷酷的灰色眼睛,笑意更深:“不是說了嗎,你打不開這扇門的。”
芙蕾拉嫣然一笑:“可不要小看魔法師哦。”身影一閃,從男人眼前消失,下一刻持著火金短劍出現在他背後,鋒利的劍刃壓住他的脖子。
“身手不錯。”男人處變不驚地讚許一句。忽然從他身上湧出一股強大的氣流,芙蕾拉驟然發現不對勁時,已經被這股氣流彈開幾米遠,火金短劍也脫手掉落到地毯上。
“原來你也是個魔法師。”她儘量用平靜的口氣說道,其實心裡十分震驚,如此近的距離她居然沒有發現對方身上的魔法波動,不是這傢伙比自己厲害,就是這房間被他施上了什麼魔法。
剛才大意了。她暗暗咬住牙,禁魔手鍊讓她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這房間的古怪,先機盡被對方佔去。儘管心底有些慌張,她還是裝做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冷哼一聲:“風系魔法師,那麼我也用風系魔法跟你過招吧。”
男人彎腰撿起她的短劍把玩著,戲謔的表情和客氣的話語完全不配:“我只是誠心想請你共進一宴,感謝你對瓊斯羅人民的援救。”
“我可一點都看不出感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