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說這事,道:“待會再和你說。”對霍梅意道:“喂,少爺回來啦,我該能上街了吧?”
霍梅意道:“不忙,不忙。”想起監門小吏的談話,挾了一筷醬菜在嘴中細嚼,隨口問方破陣道:“方破陣,你可知校尉是什麼玩意兒?”
方破陣一呆,不明白他為何有此突如其來的一問。他可不象霍梅意那般身具內功,可聞人聲於十數丈之外,進城門時,沒聽到那三名小吏的對話。霍梅意見他不答,又重問了一遍。這回方破陣聽清了,道:“校尉是咱們大宋朝武官的名稱,我只知道這些。霍先生,你問他幹嗎?”
霍梅意暗忖:“老夫在黑木崖時,曾聽魔教中人說過正一教向為朝廷尊崇,張抱珍老道的徒子徒孫與官府有所往來,那也不足為奇,只不知那‘上清寶祿宮’又是怎麼一回事?”淡淡道:“沒什麼,老夫只是隨口問問而已。”接著又問方破陣可曾聽說過“上清寶祿宮”。方破陣搖頭說沒聽過。
小禾見方破陣穿了店小二的粗布敝衣,胸圍過大,衣袖卻短了寸許,模樣大是滑稽可笑,心想:“少爺怎可如此穿著打扮?跟個叫化子似的,有**份!俗話說得好,‘耕當問田奴,絹當訪織婢’,這也顯得我這丫頭不會侍候主人,不成,不成!”早急著上街去購買布帛,見二人談來扯去,老大不耐煩,一再出聲催促霍梅意。
霍梅意一仰頭,咕嚕咕嚕地喝乾最後一口稀粥,扔下碗筷,雙手在身上一擦,打個飽嗝,對小禾道:“咱們這便去東門碼頭,你要買布匹、買針頭線腦,路上買來便是。”他那日與仇道人、丁都護拼比輕功,自杭城逶迤而來,曾路過此地,故而知曉碼頭所在。
方破陣、小禾各自吃了一驚,小禾問道:“去東門碼頭做什麼,搭船麼?你要帶咱倆去哪裡?”霍梅意笑道:“老夫要當縮頭烏龜,自然是去找個烏龜洞躲起來。”
二人知道他是要找個僻靜隱秘之所,躲避明教捕緝,自然不甘心跟隨而去。但人為刀斧,我為魚肉,當此之際除了乖乖地遵命而行,又能怎樣?只得垂頭喪氣地從座位上立起,隨霍梅意一同去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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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身有毒技任我兇】………
便在此時,忽聽大門外腳步聲紛亂,人聲吵嚷,跟著數名大漢從門中湧將進來。只見這數名大漢人人魁偉壯實,個個滿臉兇狠,大夥兒手中都執了器械、或槍棒、或刀棍,口中罵罵咧咧,瞧陣勢,顯然是來啟釁鬧事的。
只聽當中一條大漢扯開嗓門,大聲叫道:“兀那店主,灑家且問你,昨日那胡番……”剛說道這裡,咦的一聲,望見霍梅意正大馬金刀地坐在店堂中,接道:“你這胡番居然還沒逃走,哈哈,好極了,好極了,倒省去灑家花一番工夫去找你!”
方破陣定眼望去,只見說話這漢子身若鐵塔,腰似水桶,一腮幫子的如剌短髭,正是昨日那替自己打抱不平,卻又敗陣昂然而去的花繡莽漢。他心中暗贊此人言出如山,果然是條好漢!這漢子昨日臨去時曾扔下話來,說是要去約齊了幫手,回頭再來同霍梅意鬥過,總之定要霍梅意放了方破陣主僕,才肯幹休。眼下此人言而有信,率眾而來,確屬難能可貴。
方破陣明知這漢子武功粗淺,絕沒有救自己主僕脫困的那份能耐,只是這漢子敗而不餒,迎難而上,卻也令他大為欽服。正要上前與那漢子廝見,那漢子身後早搶出一條黑凜凜的壯漢來,手指霍梅意,問那漢子道:“魯大哥,可是這胡番欺侮你?”
方破陣一見這黑漢,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道:“世上竟有如此黑炭似的人物,當真少見!”只見這黑漢子與那花繡莽漢身材相若,粗手大腳,魁偉異常,只是膚色黑了許多。此刻兩人並肩而立,宛似一對怒目金剛,正惡狠狠地瞪視著霍梅意。那花繡大漢昨日撕裂了自己的衣杉,如今身上換了件藍布短衣,而這黑大漢卻又古怪,好端端的一件皂布短衫不穿在身上,偏偏是兩袖互束地纏在腰間,赤膊光膀,露出一個黑黝黝的胸膛。
花繡莽漢聽得黑大漢詢問,點頭道:“不是這廝是誰?”跨前一大步,向霍梅意喝道:“你這胡番原來不曾溜走,倒還算是個人物,不是狗模熊樣之輩!你聽好啦,灑家眼下帶了弟兄們來此,要問的還是昨日那句原話:你究竟放是不放人?”
霍梅意架著二郎腿,笑咪咪道:“老夫……”剛一開口,便被那黑大漢怒吼聲打斷。
只聽那黑大漢怪叫道:“魯大哥,休要羅嗦!這老賊膽敢在威坪城撒野,欺侮到咱們排幫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