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2 / 4)

小說:絕塞傳烽錄 作者:溜溜

軟化兒子,楊牧說到最後,竟然擠出了幾滴眼淚。

楊炎這時才忍不住開口說話:“我的父親早已死了,至於我呢,我若打算生還,我也不敢來此行刺了。”

楊牧苦笑,正想再勸,忽聽得人聲,不是別人,正是衛長青回來了。

楊牧大吃一驚,連忙補點楊炎的啞穴。把楊炎塞在炕下。“炕”是睡覺的地方,北國苦寒,一般人家都是以炕作床的。炕上睡人,炕下堆著燒過的馬糞或者煤球的灰燼,灰燼還是熱的。

衛長青是監軍身份,睡的土炕比一般人家講究得多。炕底空闊,有半個人高,中間堆著熱灰,兩旁還有空放煤球。也幸而炕底下有多餘的地方,楊牧才能夠把兒子塞進去。

楊牧剛剛弄好,衛長青就進入帳幕了。楊牧心裡好像懸著十五個吊桶,七上八落,上前請安。

衛長青忽地冷冷說道:“楊牧你好!”楊牧吃了一驚,顫聲道:“卑職沒、沒什麼不好。”話猶未了,衛長青已是一聲冷笑,點了他的穴道。

楊牧被點的穴道是麻穴,就像他的兒子剛才那樣身軀不能動彈,但還可以說話。他嚇得魂飛魄散,顫聲說道:“卑職一向對大人忠心耿耿,不知什麼地方得罪大人,請大人明示,卑職死了也心甘。”

衛長青冷笑道:“你很好,但我卻給你連累得很不好了。”

楊牧道:“恕我不懂大人的意思,請大人明示?”

衛長青道:“你知道丁兆庸找我去做什麼嗎?”半響,自問自答:“不是商量緊要軍情,是告訴我你那個好兒子乾的好事!”

楊牧越發吃驚,心想莫非楊炎來時,已給丁兆庸的人發現?但再一想:倘若衛長青已經知道楊炎來過此處,他一進來必定先向閔成龍查個明白,斷不敢就進入帳幕的。於是力待鎮定,說道:“那小畜生幹了什麼事情,卑職實在不知。”

衛長青冷笑道:“你是真的不知還是假的不知?告訴你吧,你說你這寶貝兒子不至於認賊作父,但事實卻剛好相反,他早已認賊作父了。”

“他非但沒有聽你的話去行刺孟元超,反而和孟元超走上一路。破壞了我們的重大計劃。”

“哼,我還可以相信你,相信你不是父子同謀,但丁兆庸可是信不過你呢。要不是我極力保你,此刻你早已人頭落地了。”

楊牧當然大呼冤枉,說道:“多謝大人恩庇,那小畜生做的事委實與我無關,我也不知他做了何事。”

衛長青道:“你真的不知楊炎如今是在何處?”楊牧心頭大震,硬著頭皮說道:“真的不知。”

衛長青道:“他不是在柴達木,也不是在孟元超軍中,他如今是在天山!”楊牧鬆了口氣,說道:“這小畜生跑到天山去做什麼?據我所知他已是給天山派逐出門牆的,他竟敢回去,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衛長青哼了一聲,說道:“你還矇在鼓裡呢!你這寶貝兒子已經為天山派立了大功,唐嘉源亦早已准許他重回師門了!”、

楊牧越發吃驚,要知楊炎為天山派所立的“大功”,對他們而言,實即楊炎的“大罪”。他為免受株連,顫聲問道:“這小畜生闖了什麼大禍?”

衛長青道:“據武毅和賀鑄,陶煉他們三人回來說,他們這次與白駝山主聯手偷襲天山派,計劃得本來十分周密的,想不到天山派不知怎的,竟然有了防備,結果一敗塗地。天山派之所以取得勝利,得力在兩個人。一個是孟華,另一個就是令郎楊炎!孟華打敗了白駝山主,楊炎亦曾在山下一斗白駝山主,在山上二斗段劍青。他們而且親耳聽見楊炎叫孟華做哥哥。他能夠叫孟華哥哥,當然也能夠叫孟元超做爹爹了。你說這是不是認賊作父?”

楊牧不敢回答,只能破口大罵:“這小畜生真是氣煞我也!”

衛長青冷笑道:“若他只是認賊作父,那還罷了。只怕這次計劃也是毀在他的手裡!武毅已經向丁兆庸稟報詳情,要求追究誰是通風報訊的人!”

武毅是丁兆庸的客卿,賀鑄、陶煉是大內一等衛士、大內總管烏蘇臺的心腹。亦即是那日在天一閣的官道上,被丹丘生以一招“胡茄十八拍”刺傷的那兩個人。武毅只是被唐嘉源摔下蹬道的,唐嘉源因念在他是丐幫弟子的分上,手下留情,並沒將他摔傷。

這三個人是剛剛回到清軍大營的,他們捺羽而歸,自是要找個“藉口”來掩飾這次一敗塗地之恥。因此他們把戰敗的主因,說成了是有人向天山派通風報訊,這麼一說,最受嫌疑的人當然就是楊牧了。楊牧也是大內一等衛士,知道這個偷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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