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就要記者!我就要媒體的人做證明,要把你們全都拍下來!把我們的對話全都錄下來!沒有記者我就不相信你們!一個字都不信!”那民工忽然激動的大叫。
見那民工的動作在那裡有些搖搖欲墜,蘇特助緊張的正要上前,卻忽然聽見顧南希說:“找找這附近哪裡有記者,請過來。”
“不用請了,我就是記者!”忽然,已經在走進天台的那道門邊安靜的站了許久,只為看看顧南希是否安全的季莘瑤發出了聲音。
她這道聲音使得天台上的所有人都詫異的回身看向她,顧南希亦本是全神貫注的注意著那民工的舉動,儼然也沒察覺到她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看向她時,倒是沒怎麼驚訝,卻是微微攏了攏眉。
“我就是記者!你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說,我這裡有錄音筆,有小型DV機,你需要我怎麼幫你,我都可以做到。”季莘瑤無暇顧及他們的目光,已走了過來,直接向那民工的方向走過去。
就在她走過來時,那民工的反映仍是存在著懷疑,更又因為她似乎要靠近的動作而渾身充滿了防備。
“莘瑤。”顧南希忽然沉聲叫住她。
她腳步一頓,回身看向他,卻見顧南希臉色不怎麼好,以眼神示意她退後。
她笑著朝他搖了搖頭:“我代表媒體,有權替這位王長興先生記錄你們的對話內容,做出真實的報道。”
她這話說的很官方,很顯然是在給那個正心存懷疑的民工聽的。
然而顧南希卻是擰了擰眉,以著很低的聲音甚至只有她能聽得清的聲音低道:“別過去,很危險。”
就在這時,那民工忽然大聲說:“我不相信你是記者!你有什麼證明?有沒有工作證記者證之類的東西?誰知道你是不是他們政府的人,隨便拿著DV的破東西就說自己是記者!”
那民工倒是不傻,這樣大聲問了一句。
季莘瑤一怔,回身看了一眼那民工,從兜裡掏出工作證:“這是我的工作證。”
“我看不清,你拿過來給我!”
一聽那民工這樣說,季莘瑤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那民工所站的位置,握在工作證上的手頓時微微收緊。
“工作證給我,我拿過去給他看。”顧南希忽然走過來。
季莘瑤剛要說不用,卻聽那民工怒喊道:“就讓她過來!除了她,你們誰都不許靠近!”
顧南希立時側眸,眸光冷冽如泉的看著那民工,季莘瑤知道他是擔心自己的安危,便笑道:“沒關係的,他是需要我幫他,現在這裡也只有我能幫到他,他不會對我怎麼樣。”
見顧南希眼中仍有遲疑,顯然很不希望她為他而犯險,她卻是笑眯眯的拿著自己的工作證對他說:“何況這附近沒有幾家媒體公司,打電話叫哪個記者過來都至少要二十多分鐘,我看他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再這樣耗時間,他很有可能從這天台上直接掉下去。”
終於,顧南希險然也明白此時此刻,也只有她能接近那位民工,雖不想她犯險,但她說的也沒錯,這是身為一個媒體人的素養和職業道德,媒體這種職業有某些時候確實是市民與政府之間唯一溝通的渠道。
終於,他放開她的手,似是對她這般的逞強有些無奈,卻也是情勢所逼,只能由著她來:“小心點。”
她點點頭,轉身看向那民工:“只要我走過去,你看見我的工作證,確定我是媒體記者後,我就在這裡將你們的對話和顧市長承諾給你的事情都記錄下來,我保證,只要你確實是無辜的,今天之後,你一定不會再被人暗害!”
那民工有些動容,誰都不想死,除非是被逼到了絕路,聽見季莘瑤的話,他彷彿看到了一線希望,連連點頭:“好,你過來,我看見你的工作證真的是記者的話,我就相信你!”
季莘瑤看了一眼前邊那完全沒有任何扶攔遮擋的邊緣,聽見這民工的話,更覺得自己是已被逼上梁山。已無法再猶豫,拿著工作證就走了過去。
其實,她剛向那民工所在的邊緣邁出一步,腳就已經開始抖了,雖然她不至於恐高,但是這民辦大廈足足有18層高,又是一個情緒激動的人,何況她自己也沒有多少把握,是逞能也好,是真的職業素養也好,至少在剛剛那一剎那,她真的覺得自己應該為顧南希做點什麼,或者,是為這個可憐的民工做點什麼。
努力平復自己的心緒,再又向那民工靠近。
直到終於稍微進了點時,那民工彷彿看不到她的誠心,有點遲疑,她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