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上,她所擁有的,也只有這個孩子了。
週六的下午,旅行社的麵包車把大家從機場接回雜誌社。經過一週的旅行,大家還是覺得有些疲勞,都急著想回家,陳瑞煬把車子倒出來,探出頭來道:“我住城西,順路可以帶兩個,上來吧。”
一個辦公室的小姑娘興高采烈地開啟後備箱把自己的行李放了上去,排版劉大姐道:“我和曹記順路,搭他的車,懷月你搭陳社長的車吧。”
懷月退後一步,笑道:“我住得近,計程車一個起步價就夠了,還是家遠的搭車比較合算,張老師家也住城西,張老師快上去吧,你女兒在家等你的禮物呢。”說著幫“才子張”把行李也放進了後備箱。
記者老曹笑道:“多爽啊,老賬,有美女拍馬屁。”
“才子張”無奈地看看懷月,搖頭道:“你呀,害得我被曹大記嫉妒,自己也早點兒回去休息。”
大家說說笑笑分手,陳瑞煬臉上笑著,心裡卻很不得勁兒。自從那天看到懷月買了那條裙子之後,只見她心情一天比一天好。倒是他,胡思亂想,心裡一天比一天悶。剛剛顯然懷月是故意不肯上自己的車,難道她看出了自己竭力在掩飾的心思?這麼說來她也是跟自己有一樣的顧慮了?
懷月給思思帶了乾花,很漂亮的造型,那是思思再三囑咐過的,害得她一路上飛機下飛機、上車下車都抱著不敢有絲毫閃失,還因此成為全團的笑話,說她這次出來就是為思思買花來了。 她回辦公室把乾花放到思思桌上,下樓到傳達室拿了行李箱,走到門口等計程車。
“懷月。”有個人站在了她身後。
是姬君陶的聲音。
懷月頓時僵立在那裡,感覺自己全身的每一寸肌膚都繃緊所有的血液都湧到了臉上,不敢回頭。
她每天晚上入睡前都在寬慰自己,成年男女,又都是單身,在軟弱的時候偶爾彼此安慰一下,於情於理也沒有什麼不可以。她說服自己接受這個解釋,幾天下來,果然心安了不少。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再見時起碼錶面上能若無其事地叫一聲“姬先生”。可是現在他站在自己身後,輕輕地叫一聲她的名字,她完全無法鎮定,幾乎嚇得全身都要顫抖起來。
她實在是做好女人太久太久了。魯風是她的初戀,在他之前她連男孩子的手都沒有牽過。在她29年的歲月中,她一直只有魯風一個男人,包括牽手、包括親吻和□。
而姬君陶,是第二個。一夜之間,她和他經歷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之間所有的過程。
懷月是個非常傳統的女子,內心裡她無法接受這樣慾望先於感情的關係,更無法接受那樣主動的自己。她懷著一種近乎羞恥的情緒僵立在那裡,盯著自己握著行李箱拉桿的手漸漸發白。
“懷月。”姬君陶站在她身後,看到她漲得通紅的側臉,連耳朵都紅了,看著她明顯僵硬的後背和握著拉桿微微顫抖的手。她是這樣的緊張和難堪。雖然他也想到過也許兩人見面會有些尷尬,卻沒料到她會是這副樣子。那麼這些日子她又是怎樣過來的呢?他心疼地想。
他不想給她壓力只想讓她輕輕鬆鬆地度完這個假期,早知道她如此困擾,他早就該給她打電話,告訴她那個晚上是他這輩子感到最幸福的晚上告訴她自己是那樣地思念著她。他心疼地把手覆在她抓著拉桿的手上,在氣溫高達39度的午後3點,這隻手竟冰涼一片。
懷月觸電似地收回自己的手,慢慢轉過身來:“姬先生。”
還是這樣疏遠的稱呼,姬君陶不禁蹙眉。
但是她的聲音微微地顫抖,她叫他的時候垂著眼不敢看他,他無法再說什麼,收回拉桿,拎起行李箱道,“走吧,我的車就停在旁邊。”
懷月站著沒動,她拼命壓下心中的慌亂直愣愣道:“我不回排屋。”
姬君陶一滯,看著她說不出話。
懷月乾咳了一下,道:“剛剛回來,很多衣服要洗,東西也要整理,跑來跑去太費時間了。”
“那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姬君陶看著她,聲音柔軟,“別站著了,再站下去就要中暑了。”
懷月只好上了車,報了地址。車子開出去很長一段,兩人都依然找不到話說,車廂裡沉默異常。
懷月從剛才的侷促中慢慢平靜下來。她覺得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把兩人之間原本好好的鄰里關係弄成這樣,說起來責任都在自己。一段時間接觸下來,姬君陶的為人她是瞭解的,外冷內熱,很正直很善良也很真誠,自己雖然沒有愛上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