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尊重他,甚至也有點喜歡他,絕對不願他受到傷害。現在,她該如何用一種比較委婉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意思呢?
“飛機誤點了,等了很長時間了嗎?”不用問也知道,他一定是從旅行社那裡打聽到的時間。姬君冶既然敢把電話打到陳瑞煬手機上找自己,肯定也早把自己的行程瞭解得一清二楚了。只是,他這樣等在門口,萬一她跟陳瑞煬或別的什麼人的車子走了呢?如果不是上樓去放給思思的花,身邊這麼多同事在,他又怎麼叫住自己呢?以他的脾氣,肯定只能無功而返吧?
“還好。”姬君陶有點高興懷月終於肯主動跟自己說話。她不說話,他也不知道怎麼開口。至於說等待,他等了她整整一星期,不,其實早就開始等待,這區區的兩個小時又算得了什麼。“累不累?”
“行程安排得不緊張。主要也不是為了玩,只是散散心。”懷月覺得這話雖然是陳瑞煬一開始說的,但好像說的就是自己。散散心,在外面倒是散了,回來卻又糾結了。
“真的散心了嗎?我怎麼覺得你比走的時候更憂心忡忡。”姬君陶含笑道,也漸漸放鬆下來。
“你又沒看到我走的時候的樣子……”懷月順口接道,意識到不妥,趕緊打住,想起那天早晨自己做賊一樣躡手躡腳從他床上溜走的樣子,滿臉通紅地別過臉去。
姬君陶也同樣想到了那天早上,瞥了她一眼,輕聲道:“那天早上你快把人嚇死了,下次別這樣。”
懷月沉默了很久,等車子停到小區樓下,終於鼓足了勇氣道:“姬先生,對不起。”
姬君陶失笑:“開個玩笑罷了,別這麼鄭重其事,我們上去吧。”
懷月坐著沒動,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半天才艱難道:“姬先生,我那天心情不好,加上喝了酒有點醉,所以,很失儀……”她咬了咬牙,羞得抬不起頭,“總之,我實在是……請你原諒。”
“懷月。”姬君陶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褪了下去,心底的涼意一絲一絲滲了上來。
他聽懂了懷月的意思。
她請他原諒,他覺得那麼美好的一個夜晚對她而言只是酒後失儀,他日盼夜盼盼她回來,盼來的卻是一句對不起。
“別這麼說,要說對不起也應該我來說。”姬君陶艱澀地笑了笑,“是我的錯,冒犯了你,請原諒。”
懷月聽出他語氣中的難過。自己實在是很過分,那種事情之後,竟然是由她這個女人開口來說對不起,說的時候沒注意,說出口才知道這對男人而言也是一種難堪吧?只是無法再補救。
“謝謝你送我回來。”懷月低低地說了一句,推開車門下車,她不敢回頭,無法想象姬君陶正以什麼樣的目光看著自己。
姬君陶下車,開啟後備箱,把懷月的行李箱拎了下來,拉出拉桿遞到她手上道:“好好休息。”
懷月“嗯”了一聲接過拉桿,拉著行李箱一直走進電梯房。
事情終於得以解決,可她心裡沒有一點如釋重負的欣喜。
姬君陶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但是在他把拉桿遞過來的時候,她能感覺到他的手指比自己的還要冰涼,完全不似剛才在雜誌社門口接她時的溫度。她明明知道他喜歡自己,卻還是硬起心腸把他推開。剛剛在車上,姬君陶雖然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多話,卻分明心情很好,也能開小小的玩笑,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極大的難得了。自己卻偏偏不肯把這份高興多維持片刻,沒等下車就迫不及待地與他劃清了界限。
懷月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壞女人,一個自私的女人,因為他的病他的身份,自己患得患失不敢嘗試不敢冒險,棄他的真心如敝屣。姬君陶,她在心裡說,對不起,辜負你的一片心意。
第三十五章
姬君陶勉強把車開回排屋。他按下車庫卷閘門的開關,望著昏暗的車庫,突然覺得車庫的門這麼小天花板這麼低兩邊的牆這麼擠,這麼侷促的車庫,他無法把車毫無擦碰地開進去。他看著正前方,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終於放棄。掏出手機,給屋裡的姬君冶打電話,“小冶,出來幫我把車開進車庫。”
姬君冶正在屋子裡和阿戚說事情。哥哥一聲不吭出去,她知道他是去接懷月,也不點破,那訊息還是自己裝作無意告訴他的呢。
她知道這個星期姬君陶過得頗為無聊,竟然去了三次“素畫廊”,一定是受不了自己孤孤單單在房子裡等懷月的緣故。她欣喜地對阿戚說:“哥哥的病真是大好了,竟然都不願意自己一個人待著了。”她和阿戚商量好了,等姬君陶把懷月接回來,四個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