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3 / 4)

小說:龍鳳 作者:吻火

?什麼事?”

穆臨簡伸手又撫了撫鼻子。我算是瞧明白了,他每每緊張,都要摸一下鼻子,就如同莫子謙緊張的時候要哼小調,我爹緊張的時候要四處蹦躂。

“不過是……一些瑣事罷了。”穆臨簡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卻愣神地瞧著那幾簇白木槿。

“我的戶籍上,寫著我是江南人。其實不然,我是北荒人,在姬州長大。”穆臨簡說到此處,頓了頓,“侍郎可去過北荒?”

我搖了搖頭:“沒去過。”

穆臨簡一笑,將酒碗推到我跟前:“那……侍郎的舍妹呢?”

我心中一跳,抬目卻見他眼底清澈,不像在耍什麼心思,便據實答道:“五年多前我爹被貶官,彼時我尚在京裡考科舉,眉兒隨我爹去善州時,曾路過北荒姬州。”停了一下,我又道,“她便是在那裡丟了,失蹤了兩年。”

這段事,其實若非穆臨簡問起,我是不願提及的,因這是我人生中的一筆爛帳,一樁極大的恥辱。據說那二年,我失憶了,腦子十分犯抽,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了。整日憂傷,成天憂傷,望梁想自掛,望湖想跳水,望劍想自刎。

我素來活得十分樂觀,從來都抱有“好死不如賴活著”這等崇高的心願。照理我即便是失憶,也應該苟且偷生,殘喘下去,卻不知那時我受了什麼刺激,竟日日夜夜尋死覓活。以至於我每當想起,便覺得十分丟人,十分羞愧。

然而,這世上有個不變更的道理,便是上天若為你關上一扇門,他必定還會為你掩上一扇窗,讓你在黑屋子裡走投無路山窮水盡只能刨坑。

雖然,刨著刨著坑,也不乏有人刨出個地道,僥倖得以脫身。然而更多的人,卻是倒在了這刨坑途中,將就著這個坑,順便把自己埋了。

因此,那年間,我的光景可謂十分慘淡。我又素來是個嘴嚴的人,失憶的我,不幸繼承了我這嘴嚴的傳統,所以當我娘問我何以失去對生命的希望時,我竟然什麼都不說,我只想死……

本來,我這番尋死覓活已經丟盡了我的老臉,後來我終於想明白了,又對生活產生了新的希望。說起來十分可悲,我這新的希望,是要嫁給大皇子英景軒。

滿朝皆知,英景軒乃是未來儲君的不二人選,並且很可能是我大瑛王朝又一位帝王。英景軒為人也十分靠譜,跟他那不上道的爹大相徑庭。

可他即便如此有出息,我也不該這麼光明正大地攀龍附鳳。哪怕我真地想成為皇后,也應該默默地去參加選秀,默默地去宮鬥,默默地爬上後宮的鳳座,千不該萬不該,幹出那樣高調的事情。

彼時我當著我全家人的面說:我什麼都不求,我只要嫁給英景軒。

我還厚顏無恥地說:他若為龍,我便成鳳。

我如今想起這兩句話,我仍有心如刀割的丟人感。須知一個人,若存了些不純潔的念想,那他便應該謙虛地將這些念想放在心裡,萬不可說出來讓人笑話。

那年的我太犯抽,連老天爺也看不下去,所以後來,我嫁了英景軒後三天,便不知為何落了湖,醒來後,便將那兩年丟人的記憶全全忘個乾淨了。

雖然那兩年的事情,我也不大願意記得,因我是大婚後三天落得水,有個問題,便一直縈繞在我心間,久久不得其解。

我也曾腆著臉,委婉地想我爹詢問過。我問:“爹,你說,我現下,還是朵黃花嗎?”

彼時我爹正在吟詩,尚不能將“黃花”與“黃花閨女”聯絡起來,便信口答道:“閨女兒啊,你豈止是朵黃花,你簡直就是一朵美麗的油菜花!”

我有些悔恨。我想,倘若我是在我爹賞春宮圖時去問他這個有關“黃花”的問題,想必他一定能給我一個圓滿的答覆。

不過,即便後來我爹賞春宮賞得流口水的情狀被我逮住幾次,因我實在不好意思提及這個問題,便也默默無聞地離開了。

這段往事,真是令人扼腕唏噓,不堪回首。

“侍郎?”穆臨簡一聲輕喚,生生將我陷入往事的思緒拉了回來,他勾唇朝我一笑,道,“剛才侍郎一下蹙眉,一下嘆氣,不知想起了何事?”

我這會兒尚在那段往事的陰影中,聽穆臨簡這般問我,生怕他瞧出什麼蹊蹺,於是便在心裡琢磨著也討幾件他丟人的事來聽聽,權且安撫一把我這顆受傷的心。

隨意從手邊揀了幾個石子在手裡拋了拋,我朝穆臨簡一笑:“我這麼吃國師的酒,聽國師的故事,是佔了極大的便宜,對國師你不公平。”

穆臨簡將修眉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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