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紗,你在哪兒……”奔到床前時乍然而止,轉為暴怒,“蚩尤烙——”
身下的身軀沒什麼大反應,而我卻徹底的驚醒,被人阻斷好夢的怒火飆升,轉頭對上醋意氾濫的水藍色鳳眼時,很沒種的連滴火星都未留下。
臉瞬間垮了,苦笑著迎向依舊悠閒自得的琥珀眼瞳:
“為什麼不提醒我?”
寵溺的光閃爍在眼瞳裡,對於身邊暴怒的獅子視而不見,手疼惜地撩過紅腫的雙唇:
“我有啊……”一臉的無辜,“是你不願意起來……”
話音剛落,卓再也忍耐不住圈起趴在烙身上的細腰。風捲起不遠處的紗帳,裹住我赤裸的身體。隨著一陣暈眩我落入另一具臂腕。卓的目光落在脖頸處的吻痕時,暗了暗。
風過,借力把我掃出安全範圍。拳頭適時地奔娃娃臉而去。
“卓,他傷剛好……”
我妄圖阻止一場火拼,沒想到卻有火上澆油之勢:
“剛好?!我看他好的很呢!裝純真博取同情呵……”
黑線布上額頭,好像是這樣哦!昨晚某人體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臉頰染上紅霞,衣服卻在此時落在頭頂出,適時地為我遮去了視線,修溫柔的響起:
“快去穿衣服,小心著涼。”
“但是……”拿下頭頂的衣服,我頗為擔心得又瞟了幾眼戰況。卓的力道狠猛,絲絲勁風逼得烙連連敗退。
“沒事,他們只是玩玩……”
修安撫著,推我步入屏風裡。
由於擔心烙的傷,衣服換得出奇地迅速。再次探出身來時,戰局卻已非常巧妙的方式逆轉。而逆轉的主要因素就是……
“蚩尤烙,你這什麼破龍,怎麼出來的……”
沒錯,就是原本在我身體中,現在卻已進入烙體內的炎龍。雄赳赳地挺立在烙的身側,一臉的傲慢地藐視卓。時不時地噴出一兩個火星蹭過錦衣鍛服,甚是狼狽。烙卻站在一旁笑的得意。
“靠……”卓學著我的口氣罵道,髒話與那張絕世的容顏極其的不相襯,“把紗的龍還回去,靠女人算什麼本事——”
我的眉毛挑起,本想叫回炎龍的手壓下。好枕以遐地找了張凳子坐下看好戲。
一陣乒乓風火過後,結實的營帳再也難以負荷,哄地一聲坍塌,青衣晃過,帶著我旋出避過危險,而我手裡成功的解救了桌上的一盤糕點。至於全神貫注地處在戰事中的二人,可就沒那麼好命了,砸了正著。
狂風煙火後,僅存的帳布這回徹底地四分五裂。而打鬥卻在繼續,彷彿是兩個沒有長大孩子,搶奪一樣頗為得心的玩具。
沒看頭!我無聊地撇撇嘴,填完最後一塊糕點,拍了拍指尖的碎屑,站起身來挽過青衣臂肘,揚手招呼生龍活虎的炎龍:
“炎兒,走了——”
場中正在興頭上的炎龍,惋惜地看了一眼卓,卻很有原則地華麗轉身,跟隨上我的步伐,揚長而去,留在仍舊較勁的兩人。
身邊的修溫柔地逝去我嘴角邊的殘渣,從我臉龐轉到前方,聲音低沉:
“紗,今後有什麼打算?”
是啊!有何打算呢?是個選擇題啊!就這樣功成身退,還是一舉攻下天辰?
回身望向不遠處,玩得好不愜意的二人。功成身退固然能保我們大家平安,卻不是萬全之策。烙雖然已恢復了氣息,但卻是蚩尤後裔,耀倘若知道他還活著,隨便安個罪名就會成為懸賞的榜首;而卓,我答應他要挽救他的民族的;還有帝軒,我依舊未能徹底挽救我的過錯……
定住腳步停頓片刻,再次抬頭之際,我笑得嬌媚:
“修,百年前未完的功業,我們這次完成它好不好?”
墨綠色的眼眸閃著激動的光,像是給我的肯定答案。
燦爛的笑容在我臉龐上綻放。給你一個安定祥和的國家,這也是你曾企盼的吧!只是你掩飾的太好,從未道出,不願增加我的負擔麼?假若我選擇身退,你是否會深埋著意念,直到永恆呢?
心疼的吻落在薄唇上面,流連那淡雅的茶香。
竹葉青?!嘴角勾起笑意,吞下那甜蜜的芬芳。
決戰(一)
回程的路那麼漫長,彷彿要走上幾個世紀。我卻寧願就這樣走下去,永遠到不了盡頭。算算離開天辰已三個月了呢!走時酷熱末夏,再次踏上這條路時,卻已是臘月飄雪的季節。心由最初的痛徹震怒,到如今已化作無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