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還有什麼途徑,所以只好來找你……我知道你肯定還恨我,你不用騙我,可看在……看在……你有辦法的……是不是……”
草薙嵐陪著她流眼淚,壓根不忍心在和她對視,撇開臉,用力點點頭,說,“好,我答應你。我讓你們,單獨見一面。”
++++++++++++++++
謝謝你曾經愛過我。
季瞳以為,自己再次見到他的時候,會失控地放聲大哭,或者死死地抱住他,難堪地乞求他不要離開,可事實上她從他走進來的那一刻起,就都沒有任何表情,反映出乎預料的平淡,只是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端著一杯冰凍果汁,一口一口地抿著喝,幾乎不太去看對面的他。而跡部,卻始終在盯著她看,似乎是想從她的行為裡,尋找出一絲她真實情緒的蛛絲馬跡。世界是無聲的,時間也定格成只為他們兩個存在的空間,周遭的一切都自動隱形,比如親暱的相互餵飯的情侶,比如弄髒了衣服正在被媽媽訓斥的小孩,比如幾個年輕的女孩子熱絡地討論某個明星,都凝結起來,停留在背景為某間餐廳的相片裡。
心裡有種無所適從的難過,很多話堵的自己都難受,可到了嘴邊,卻變成,“你還好麼。”
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她消瘦的臉頰足以證明她非常不好。跡部認為她一定沒有乖乖的吃飯,一定沒有乖乖的吃藥,複查,一定想他這個並不值得思念的人想的不好好睡覺。她總是這樣,讓他沒有辦法不去牽腸掛肚,隨時都會弄出點岔子,鬧個笑話。可是,這樣的白目,如今卻太過珍貴,因為消失了,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重新尋回,特別是被他傷透過後。
季瞳聽到不像是跡部景吾會用的口氣於是抬起頭,注意到他眼神裡殘留著他們還在一起時那種獨特的寵溺,呼吸便哽咽住。她感覺滿天滿地的水正嘩啦啦地從她身後襲擊過來,悲傷洶湧而至。從揹包裡拿出那隻錦盒,什麼都未解釋就遞到他的面前,淡淡地回了句,“還好。”說完她收回手,想端起果汁繼續喝,手腕卻突然被跡部一把握住。
“夠了?”
“什麼……”
“本大爺不希望見到你這樣。”
“所以我該怎樣表現,你才滿意。”
指關節的溫度燙的驚人,像是要烤化她的面板,她的視線停留在那隻手上,嘴角隱現譏諷的笑。她想我到底還是一個會裝模作樣的人,到底還是沒辦法歇斯底里地去斥責他,到底還是要面子的。她壓抑著的所有的痛苦,果然在一見到他後,就什麼都懶得去計較了。
是徹徹底底的死心。
儘管跡部還未對她說,要她離開的話。
但她突然的,也就不想聽了。
“小瞳,這不是你找我出來的目的,你究竟要告訴我什麼……”握著她的力道加重,可以感覺到他似乎也在乞求她能說些什麼,來挽回註定無法改變的結局。季瞳迎上他的目光,悲哀地想,難道我說了就能重新再來過嗎,說了就能讓小碩死而復生嗎,說了就能把一切都倒回原地,我登上飛機前的那一秒嗎?如果可以,你為何不說……
想著,她對他微微一笑,告訴他,“恭喜你訂婚。”
手指鬆開,滑落,跡部愣了幾秒便低笑起來。“原來如此。”他自言自語道,然後取過錦盒,開啟,匆匆的看了一眼小熊項鍊,又是倉促地一笑。他合上蓋子,“啪”的一聲,異常清晰,彷彿關掉了那盞照亮世界的燈光,切斷了他與她之間所有的關聯,把所有的片斷,都丟進名為曾經的那個文件裡。
“小瞳。”跡部收好錦盒,伸長了手臂,對著她的眉心,落下一擊輕彈。
“不要忘了本大爺,不管好的,壞的,都要給本大爺記得。”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愈發冷清了啊……
心拔涼拔涼……
Chapter。16
跡部宗介找到上杉橋樹的時候他正在院落裡擺弄他的花花草草,空氣裡充斥著各種花香,還有泥土的獨特氣味,將眼前這幢普通的和式建築,裝點得像個街心花園。他負手而立,站在一邊默默地觀察著,順便回憶一下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情。
在他還是二十歲的年紀,曾與上杉橋樹待在同一所大學的不同專業裡學習過。上杉橋樹看似不思進取,終日玩玩鬧鬧,實則城府頗深,也很有自己的想法和目標。他與不同的人廝混在一塊,性格外向,又擅長交際,在藝術上的天賦更是無人可及,輕輕鬆鬆便能拿個什麼書法獎或者繪畫獎。家庭條件非常好,祖上是赫赫有名的一輩,父親更是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