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滄玄師叔不要為難師侄。此人乃是師尊新收的傳宗弟子,要繼承紫金洞一脈道統,萬萬不能有半點損傷。以師尊的性格,如果知道師叔你在此鬧事的話,後果如何想來師叔不會不清楚。師叔還是趁著事情沒有鬧大之前離開為好,不要一錯再錯。”紫金洞弟子毫不示弱的與之對峙,話中軟硬兼施,並且蘊含了一絲無形的力量。對對方進行心理上的壓制,影響著對方的心境。同時他還悄悄朝身後揮了揮手,示意同門引動飛舟上的魔陣,這個魔陣不單單是為了避免對方突然襲擊,更是為了隔絕聲音的傳遞,以免徐長青聽到什麼不該聽的內容。
原本提到景山長老時,那名攔路之人臉上還不由得浮現出了一絲顧慮,並且夾雜了一點懼意,顯然他以前在景山長老手中吃過虧,而且還是刻骨銘心的那一種。心境早已被破,對景山長老產生出了本能的畏懼。然而。飛舟上的法陣開啟時引起的陣力波動,卻將他瞬間從那種畏懼的情緒中拉扯出來,讓他很快恢復常態。
“師侄實在好手段!”攔路之人似乎有些惱羞成怒,雙目圓睜,原本眼中就有些邪異的紅光變得更濃了,“都說你的大妙色天魔法相神通惑人心智,防不勝防。以前本座還以為是我那師兄為你能夠成為一方山主故意造勢,今日一見方知那些傳聞並未有誤,就連本座稍不留神都著了你的道。”
“師叔過獎了!”見到飛舟上的魔陣已經張開,眾同門也各自取出本命魔寶結成陣勢,紫金洞首席弟子也稍微放心了一點。但他見到攔路之人絲毫沒有半點退縮之意,甚至從其神情中隱隱能夠感覺到對方依然對此行的目的極為自信,這一反常表現使得他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向來做事穩妥的他也沒有多想,直接捏碎了景山長老交給他的一塊玉符,通知現在不知道在哪裡的景山長老這便出事了。
“沒用的,你就算通知師兄,師兄也不可能出現的,他現在還在血池城,想要立刻趕回來,恐怕也需要幾個時辰。”攔路之人似乎察覺到了紫金洞首席弟子的小動作,直接挑明情況,將其信心打下去,隨後便看到他從懷中掏出了一枚血紅色的琉璃珠,放在了紫金洞眾弟子面前,說道:“老實告訴你們,今天本座決定出手後,就沒有打算空手離開,要麼你們將人交給我,要麼我們一起灰飛煙滅。”
“血神陰雷!”見到攔路之人的手中之物,所有紫金洞弟子全都大驚失色,一直都顯得極為冷靜的首席弟子臉上也難掩慌色。
血神陰雷乃是血神宗特有的一種魔寶,只有修為達到魔君之境的血神宗門人才能凝結,而且一生只能凝結一顆。這件魔寶的作用並不是用來與人鬥法,而是用來在遇到必死之境時,與敵同歸於盡的。
一般血神陰雷的威力並不強大,用血雲幛、火龍罩之類的中品魔寶就能防住,但隨著凝練者的修為加強,血神陰雷的威力也成倍提升,步入魔尊之境後的血神大法修煉者所凝練的血神陰雷足以對中品魔尊構成威脅,甚至能夠傷到巔峰魔尊。
這血神陰雷的確是血神宗的一大殺器,也是血神宗能夠穩佔無祈天一方之地多年,依然穩如泰山的原因之一。只是它也存在一些無法改變的弊端,比如想要讓魔尊之境凝結成的血神陰雷完全將力量釋放出來,需要一段時間的準備。這段時間並不長,差不多十息左右,但在這段時間內血神陰雷的擁有者無法動彈。這一弊端足以讓同為魔尊的對手在血神陰雷施展出來之前逃離作用範圍,或者直接將擁有者擊殺。
只可惜現在面對血神陰雷威脅的紫金洞門人沒有一個是魔尊之境,他們腳下的飛舟也不可能在十息之內逃出血神陰雷的殺傷範圍,面對如此死局,在場所有人都無計可施。不少心思活絡的人已經將目光轉移到了徐長青身上,雖然丟失徐長青會讓景山雷霆大怒,讓在場所有人都受到責罰,但相比起丟掉性命來,一點點責罰並不會被他們放在心上。
相比起那些無知的同門來,紫金洞首席弟子卻很清楚徐長青的作用是什麼,也同樣很清楚若是徐長青丟失了,那麼他們的師尊絕對不會僅僅只是責罰他們,一個絕望的魔尊強者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就像眼前的這名同門師叔一樣。
想到前後都沒有半點退路,這名首席弟子也只能硬著頭皮上,直接用宗門之勢壓制對方,道:“師叔應該很清楚,以你的血神陰雷之力足以將方圓百里夷為平地,到時必然會波及宗門山門和金霞城,宗門要是……”
不等說完,攔路之人便冷笑道:“那又如何?那時候本座已經魂飛魄散了,還怕什麼門規責罰不成!竟然用宗門來壓我,師侄,你已經技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