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2 / 4)

小說:絳玉珠 作者:插翅難飛

道:“我這話雖碎,理卻是不錯的。《論語·顏淵》有云‘非禮勿動’……我幼時聽娘說過,女子讀書,只為明理。那等將閨閣裡所作的文章四處傳揚,以求才女名聲的作為,卻是極浮燥的行徑,才學再好,終是在心境上落了下乘,很是要不得的。所以我最敬佩的,不是寫了《女誡》生前揚名的曹大家,而是死後為其夫長泣追思的長孫皇后,雖則她所著之《女則》今已無緣得見,但僅她的德行就已可傳千載……”

說著黛玉抬頭看向湘雲道:“事同此理,咱們女兒家的文墨不能隨便傳出去,這些女紅自也不能輕易給人,你說是不是……”

湘雲本自怔怔地聽著,見黛玉問她,才一偏頭,犟嘴道:“知道你嘴利,編排了人還有一套套的大道理等著人家。……你怎地不說‘非禮勿言’呢。”

黛玉笑道:“是是,原是我的錯。說來還真有一事相煩,老太太過了年就要添壽了。我想著給她老太太繡部《心經》,又想繡副觀音像。你且幫我瞧瞧,到底哪樣好?”說著就叫小丫頭去自己房裡取樣子。

“你的事,我才不要沾,不然還不知要招出多少話來……”湘雲嘴裡賭著氣,人卻已經挨著黛玉坐了下來,又問道,“你既說女紅不能外傳,如何還給你本家堂哥做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備註:

私以為;在紅樓裡;湘雲被襲人支著做繡活;打絡子;不過是因為她被襲人以人情兩個字攏住了;脫不得身;直到後來還是寶釵對襲人說湘雲在家繡活太多;襲人才算罷了手。湘雲於是又記著寶釵的人情。全不知道自己很不該幫個丫頭做活兒;還是做得寶玉一個男人家的衣物。所以才有了上章和本章的內容。上章是借襲人的話疏遠了湘雲與襲人的所謂主僕深情;本章裡黛玉勸湘雲的"非禮勿動"的話卻是給了她以後不入襲人下得套的理論依據。

ps;上週事情較多;這是補的上週的一章;本週一定努力。~

70第70章

黛玉知道湘雲不過是犟著性子順嘴抱怨一下罷了;哪裡就真不明白送禮與私相授予的差別了,是以再不去與她歪纏;只抿嘴輕笑,自低頭利利落落地將那隻長筒護膝收線完工。

好在不一刻小丫頭就將兩副繡樣取了來;迎、探二春也圍過來,四女品論了半晌,還沒個定論呢;湘雲卻瞧上了那副觀音像;只說繡了來與黛玉的那副《心經》作成一套送給賈母賀壽;一把取了去;自在一旁嘀嘀咕咕地開始說要怎麼配色了。黛玉佯嗔了她兩句,她也只裝沒聽見了。

看著湘雲這般模樣;黛玉倒是放下了一半的心。只這幾日的水磨功夫做下來,自己就既為她擋了小人,又為她以後避免襲人糾纏提供了理論依據,如今還給她找了件更重要的事佔了她的精力。這幾番下來,她若再入了襲人的甕,可就真有些說不過去了。

……不過誰知道這倒黴的命運到底有多頑固呢……

黛玉從沒想過要驚天動地地改變這個世界,她怕這天地還沒被驚動半分,自己就會被指為妖孽難容於世了,又何談救父。她倒是想過除了父親與自己,再不管別人命數,雖說獨善其身自私了點,但也許就瞞天過海成功了呢?可打她當初見到賈璉時,她就很清醒地認識到命運那沉重的慣性有多麼巨大。若只單單改變父親的生死,誰知道她做的一切夠不夠呢,也許就差了那麼一點點,父親就仍……增一分怕多,減一分恐少,如何在躲過了滿天神佛的眼睛的同時有效地改變命運,這就是黛玉的兩難,偏又尋不出一個標尺來衡量……

湘雲於寶玉,也許是意味著兩小無猜,但她於襲人,卻是借勢的靠山——她一個丫頭,未正名的姨娘,居然能與正經侯府千金攀上交情,這張虎皮扯將起來,可不唬住了許多人,讓她襲人在這府裡得了多少便宜,行了多少好事。於寶釵,那也是一個極強的援手,一場螃蟹宴既收賣了湘雲又顯了她的賢名,更不論平日裡湘雲人前人後給她的輿論支援——黛玉私下原笑過,寶釵之所以能做到為少言守拙,原是為著私下裡身邊有最會說話的“鶯兒”傳情遞意,明面上又有個最敢說話的湘云為她伸張“正義”,這般一來,又何需她自己再畫蛇添足,親自上陣呢?這呆丫頭一次兩次被人利用得興高采烈的,偏她身為賈母的外侄孫女、史侯府上正經嫡女,身份超然又尊貴,縱是被她傷了也投鼠忌器,不好還手的……呵呵,這等“重量級”的武器,黛玉不能不小心對待……且黛玉私下瞧著,依著賈母的安排,本應是寄望她們兩個父母不全的孫子輩相互有個照應才是,可惜原來的黛玉與湘雲都太年幼,心氣都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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