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3 / 4)

小說:絳玉珠 作者:插翅難飛

高……

黛玉並不覺得自己謀劃這些很陰暗。她的所作所為,不過都是些救人的舉動,這救人助人若都會招報應,可也太沒天理了。且她也沒定要胡亂“聖母”,待人也好,對事也好,不過都是依著這世的正經道理相勸,聽不聽得,也是各人的機緣,成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就如同她給湘雲提的這些個醒兒,若襲人消了那等無事獻殷勤的非份之心,自不會覺得這話刺耳,也就礙不著她什麼事兒……較起陰謀兩個字,她倒覺得自己這算是陽謀了。

依著如今的情形看來,她待湘雲以真心,湘雲倒也報她以摯情,已是大異她記憶裡的情景了……這是不是說明,年後寶釵的生日宴上,湘雲是不會再口沒遮攔了?……

說起寶釵的這場生日宴,為著自己有可能在這宴中受辱,黛玉除認認真真考慮過應對外,還特地算了算寶釵這個生日宴擺的日子……哎,黛玉自己有時也覺得自己是個不會省心的。

……按理說,明年年初應是寶釵在賈府過得第一個生日,又正是十五歲,樣樣都對得上黛玉記憶裡賈母為寶釵過的那個生日,可黛玉卻又明明記得那上書說此宴應在元春省親之後,而非在元春都還未被封妃的明年年初……

但元春省親後的寶釵,待選已被黷落,再無其他門路往上進益,只餘議親一條路了。而薛家其時頹勢已明,一家子只靠著薛蟠這個靠不住的呆子在苦撐皇商的虛架子。除了於王、賈兩家沾點親外,還有什麼?——可這說遠不近的外戚關係又能什麼用呢,連賈璉這個正經姓“賈”的國舅都只能拿來說笑說笑罷了,她一姓薛的表妹又豈能指著這一宗與京中各方權貴攀上親?——依著黛玉所見,倒正是在省親時見識過了元春待寶玉不同與旁人的姐弟情,才使得薛家兩母女更看重 “寶二奶奶”這一位置了,畢竟,寶玉才是算得是嫡親的“國舅”罷。

而其時賈府卻正值元春省親,烈火烹油的繁盛頂點,高傲如賈母又怎會在這時為一個依附於自家的“窮”親戚賀生——她又不支援什麼金玉之說,這麼做豈不是自找麻煩?她老人家若真覺得省親的高興勁還沒過去,倒不如趁機給自己辦場壽宴慶祝一下才是正經——反正她與寶釵的生日都在正月裡,辦誰的不是辦。

可若是明年年初為寶釵慶生,就十分的說得通了:寶釵即將參加待選,若選上了,雖說也僅是皇家的一個奴才,但宰相家人都是七品官呢,還不說有元春之前鑑擺在那裡。賈母即已許她薛家走了自己的門路,那麼在寶釵這正是將發未發之季,何不再做點順水人情暖暖她的心呢——賈母雖因不喜王夫人算計,未將寶釵歸到自己名下,但作一日生日宴的耐心總還是有的。

這樣一來,倒也能明瞭精明如鳳姐為何單要就寶釵生辰一事與賈璉相商了——寶釵其時前程未定,地位確是“大又不是,小又不是”,而是那句“將笄之年”更是重點。笄者,及也,將及,待選將會透過吧……而賈璉的回答這麼看來倒也很有有意思——這親戚又還未成氣候的,只照著成例來罷,……老太太的意思?那就再增點吧……反正他是沒將這事放心上的。

這般歸納下來,原本記憶裡賈母為寶釵賀生的三個時間標誌裡倒有二個是支援明年年初這一結論的,而那一個最明顯的,有關曹公直接寫出來此宴是在元春省親後一說,咳咳,據說曹公寫此書時就本著虛虛實實的寫法寫的,那麼,撥開所有迷霧,如同那個變小的偵探所說得罷——真相只有一個!

……呵呵,這異世的記憶還真好用……

湘雲有活計要做,人是坐了下來,可嘴上卻是關不住的,仍與姐妹丫頭們說說笑笑個不停,她又同潤妍一般是個大嗓門,低得了一句,也輕不得第二句。好在這屋子大,且為著寶玉他們在另一邊,又將那帷幔放下了好幾重,倒也擾不著寶玉他們。

只是那廂裡寶玉隱約聽見了姐妹們頑笑的聲音,哪裡還坐得住,時不時就藉著喝水、吃點心、取書要紙什麼的湊過來逗個趣——倒真難為他尋得出這許多借口來。

“愛哥哥,你前個兒可是在老太太、太太跟前發了宏願,要立志讀書、金榜提名的,怎地這才兩日,你就這般懈怠了?”

“雲妹妹你這話可錯了,我這是‘文武之道,一張一弛’也。”寶玉說是與秦鍾一處溫書,不過就是個要秦鍾陪他耍的幌子,如今既已如了願,那日許下的“雄願”早就拋過了腦。湘雲現下雖拿這個來取笑他,怎敵他是個臉皮厚過城牆的,竟好意思拿聖人的話來搪塞。

“又謅什麼‘一張一弛’的,一晌午就見你在咱們這兒,哪裡見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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