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了啊,又是在短短一個時辰之內,不得不說,那木莊太狡猾了,白白賺去了一罈靈酒。
當然,這也是那小子自找的,人家木莊都願意用三塊風煞玉符來交換,他偏偏貪得無厭,得寸進尺,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
看見了吧,這就是貪婪的下場,活該他被騙。
卓老豆等人也是把這些議論聽得一清二楚,可是,相對比其他人,他們卻是對段橫有著近乎盲目的信任,無他,過去幾日來,段橫施展寒冰煞氣的本事,那才叫讓人目瞪口呆,難以想象,所以區區幾塊寒冰料,又算得了什麼?
至於段橫,則是一直閉目養神,老神在在。
一炷香時間過去了,兩柱香過去了,半個時辰過去了。
段橫依舊無動於衷。
至於周圍那些原本關注此事的人,則早已換了話題,早已不再注意,甚至,都快忘卻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幾乎無人注意到,在段橫身體周圍,有了那麼一層淡淡的霧氣瀰漫,而這霧氣,水面瀰漫的霧氣融合在一起,很難分辨,連近在咫尺的卓老豆等人,都無所感應。
只有那個快要嚥氣了的落水者的那隻獨眼忽然極快地閃爍一下,這細節就更無人知曉了。
但是漸漸的,一股寒意開始不溫不火地飄散出來,這寒意同樣很難察覺,範圍也不大,可是實際上,若有靈覺極高的人經過此處,他就會驚訝地發現,以段橫身體為中心,方圓三米之內,竟是整整齊齊地懸浮著無可計數的細小冰晶,這冰晶的微小程度肉眼都無法察覺。
但每一顆冰晶之中所蘊含的寒氣都讓人驚訝,可是偏偏卻又被某種力量給封印於其中,無法將那寒氣洩露出來。
這種可怕到極致的操控,簡直要可以讓任何一個自詡擅長黑水煞氣的修仙者自愧不如,或者乾脆去跳水自殺。
差距太大了。
而這,就是青龍仙鼎的根基,加上超級靈覺,再加上八品雨師的經驗,最終整合出來的驚奇效果。
可惜,這樣的奇觀,哪怕是近在咫尺的卓老豆等人,也茫然不自知。
至於更遠處的人,更是想都想不到。
當時間逐漸流逝,段橫也是小心翼翼地操控著那無數的冰晶慢慢融合,逐層壓縮,最終,這無數細小的冰晶,就在他手中凝聚成了一個天九牌大小的寒冰料,而這個時候,剛好是一個時辰的時間。
“木莊公派我前來接取寒冰料,誰是賣酒的夥計?快點站出來,大爺的時間可是有限,沒空兒和你磨嘰。”
此時一道人影就自遠處那艘鉅艦上跳下來,很是不客氣地大喊道,他這聲音頓時引來一片鬨笑聲。
那木莊,的確還挺講信用,但他派來的人也實在太魂淡了一些。
段橫翻了翻白眼,有點猶豫,其實他是想敲詐那木莊的,但是現在一個時辰過去了,他才弄出一塊寒冰料,雖然說一定能合格,但,實在是讓他有點心虛。
尤其木莊派來的人還這麼有個性。
咂咂嘴巴,段橫剛想說什麼,冷不丁一隻冰冷的,滿是血汙的手就抓住他,正是那始終要死不活,卻始終不死的落水女人。
“等等,把那寒冰料賣給我吧,我可以用更高的價格,用任何代價來換取,不不,我沒有別的意思,這是我的遺願,我唯一的遺願,拜託了,看在我馬上就要死掉的份上,求你了。”
段橫愕然回頭,委實有點不能理解這女人明顯更加逗逼的話語。
什麼邏輯啊,你不知道老子為了凝聚這一塊寒冰料很是花費了一番心思嗎?
雖然理論上他是說了大話,本以為一個時辰少說能弄出十幾塊乃至幾十塊寒冰料,好好敲詐一下那木莊的,結果只弄出這一塊,估計會被那木莊笑個半死吧?
媽蛋,老子還不太擅長唾面自乾啊,與其被人笑話,還不如滿足了這可憐的倒黴蛋。
想了想,段橫還是決定算了,那一罈靈酒當他做善事,沒什麼大不了。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這玩意就當你死後的墓碑好了。”
段橫撇撇嘴,毫不在意地將那塊寒冰料扔給那個落水女人,看著那女人激動得渾身發抖的樣子,他委實覺得,做好事的感覺真不錯。
不過段橫並不知道,或者說,是那木莊的運氣太衰了。
如果那木莊但凡細心一些,派來的人稍稍禮貌一些,或者他一開始就留在這裡,哪怕他最後親自前來,他都不會錯過這一塊幾乎可以能夠改變他未來命運的寒冰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