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葉家有你這個大帥哥,又拐了我們琳琳這個大美女。這就算了,竟然還藏著個小美人。唉呦,還會害羞!”趙姐姐想來捏我臉,我慌慌地避開。“哦,她是不會說話的那個!”
小叔叔抱著我的手一緊:“不是不會說話,是她不想說。”
江姐姐扯著趙姐姐的袖子拽了一下:“趙靜你別瞎說。慎暉,一起去吃飯吧。我都很久沒見過你了。這半個多月你連電話都少。”好象好幽怨。
叔叔左手伸過去拖住江姐姐的手,江姐姐紅著臉掙了兩個掙不開,悻悻道:“今天不是遇上了,想見你一面不知道還要排隊排到什麼時候。”
“我這大半個月濟城海陽兩頭跑,每天睡不到五個小時。你也明白畢業找工作的痛苦是不是?對不起了,恩?”叔叔的目光好溫柔,比海子對我還溫柔。
“行了你們,先找地方坐下來再說。哪有人站醫院門口郎情妾意的?”趙姐姐直翻白眼:“再黏糊,我把曾子清叫出來親熱給你們看。”
那天回去了,奶奶心疼得不行:“囡囡,唉呦,怎麼會摔成這樣。奶奶吹吹,呼呼,好點了沒有?”
我捂住嘴樂,吹一下就好了,奶奶以為她有仙氣?
“我的小丁香花兒,你膝蓋疼,奶奶心肝疼。這白蘿蔔樣的小腿留下疤了怎麼辦?暉子,給小眉打了破傷風針沒有?”
“打了。”叔叔在房裡大聲答。
“老葉,你說怎麼辦?那聾啞學校……那學校小眉不愛去,正經學校進去了怎麼學啊?連拼音都不好學!”奶奶很發愁。我低下頭,不敢看他們。
“你也淡定點,還是國家幹部!”爺爺戴起老花眼睛繼續打棋譜。“先讓小眉進去讀一年試試,不行回來我來教。”
“你?拼音字母你認識幾個?”奶奶很不屑,把我丟進爺爺懷裡。
“拼音有什麼用?想當年我們拿個碳筆頭也能學會寫字算術,難不成越來越倒回去了?再說了我們小眉這麼聰明,有什麼學不會的。是不是?乖孫女?”爺爺討好地問我。
我把他下巴往下揪,狠狠地在上面親了一口。
眼淚
夏天快過去了,我終於如願以償地進了海陽一小,穿著小叔叔答應的有蝴蝶的花裙子,揹著奶奶買的有機器貓的新書包。
學拼音沒我想象的那麼難,雖然我不樂意發聲,可我會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念。實在生僻的字,我指著讓爺爺奶奶讀給我聽。因為好害怕這一年學不好就要被送回省城的聾啞學校,所以我很努力,字也竭力寫到最好看。奶奶每天晚上看到我的作業本就高興地親了我又親,然後進廚房給我張羅好吃的。
媽媽一直沒有訊息,半夜驚醒的時候仍舊很渴望能聽到她溫柔的安慰。爺爺種的南瓜早進了我們的肚子變成肥料又澆回菜園子。海子不太愛動了,每天奶奶接我放學,他總在路口等著。以前他會屁顛顛地跑前跑後,現在只是微垂著尾巴跟著我和奶奶的腳步。
奶奶說海子開始老了,她說狗的壽命和人不一樣,只有十幾年的光景。那海子將來會死嗎?會比我先死嗎?我打個哆嗦,不敢再去想。
小叔叔正式畢業了,比以前更忙,買了輛四個圈圈的車後省城海陽跑得腳不沾地。小廖叔叔倒是經常過來給奶奶送很多山貨和海鮮,開著他的大切諾基帶我兜風。他們要和市府合作一起開發新港鎮,小廖叔叔指著大陽湖和牛頸山說這裡將來就是海陽的肺和後花園。我偷笑,他說的文縐縐的話都是重複我小叔叔的。
我數著手指頭回想上次叔叔回來是多少天前,我這個星期得了朵小紅花他還不知道呢。他這麼忙,江姐姐能經常見到他嗎?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有天晚上,我聽奶奶和爺爺聊天說起,“江家那女孩我還沒見過,聽暉子和小廖誇她學習成績好,人也知書識禮,性格也很溫宛,可再怎麼著也要看看才放心。”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操得不是心。”爺爺的聲音都快睡著了。
奶奶有點生氣:“怎麼可能不操心?江家和我們葉家多少年仇怨了,你轉業到地方認識江秀琳她爺爺後,他暗地裡給過你多少小鞋穿?使過多少絆子?老大老二的事情誰捅出去的不清楚,可你從組織部一退下來他立馬頂上去。如果不是上面的人幫你說話,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這頓安樂茶飯吃。”奶奶嘆了口氣,“這些年心也淡了。只是我們家沒所謂,他們家怎麼想的?老江雖然也退了,不過江秀琳的爸爸也從孜陽市提拔進了省辦,政治前途光明的很。雖然我們暉子現在事業也有點起步,可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