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上江家歷來從政,誰知道會怎麼想。唉。老葉,你說以他們家一貫的為人能同意我們暉子不?”
爺爺沒作聲。
“他們若不同意,江家那孩子扛不住,吃虧受苦的是我們暉子。你小兒子的脾性,看起來什麼都淡淡的,二十出頭被你調教的象個幾十歲的小老頭,認起死理比誰都認真。”
爺爺沉吟良久才道:“下次回來你和他說說帶江家那姑娘回來吃頓飯。真到了江少陽定要和我頂牛那一步,我們再想辦法。”
“不是事。”奶奶頓足,“無非是小時候住一個大院,那會沒覺得我們暉子和那丫頭要好啊。這都來海陽十多年了,怎麼讀著書又遇上。談個戀愛找哪家姑娘不好?早知道那會兒讓暉子報省外的大學了。”
叔叔再回來是一晚夜深。小廖叔叔和司機於伯伯扶他進房間躺下,我揉著眼睛看奶奶招呼完他們又衝進廚房煮小米醋湯。
我摟著懷裡的波比熊躡手躡腳地走進叔叔房間,他攤成大字倒在床上,白襯衣上不知道是水印還是酒漬。他嘴裡喏喏地說著什麼,聲音低沉沙啞,眉頭皺起一團,鬍子好象很久沒颳了,很是有些扎手。他難受地把眉皺得更緊,側轉身。我嚇了一跳,連忙把手縮回來。
月光照在他臉上,眼角分明有絲晶瑩閃亮。我屏息再次探出手,中指擦拭著他眼角,悄悄塞進嘴巴里。
好鹹,好澀,好苦。
早上起來家裡安靜非常,只聽到鎮子裡公雞打鳴。穿好衣服背起書包跑進花廳裡才看到小叔叔已經坐在餐桌邊了。
沒有人說話,氣氛凝結得近似詭秘。我溜到餐桌靠門邊的位置悄悄坐下。
縮縮肩,好象沒被人發現。
正欣慰時,奶奶裝了碗稀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