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睡的,然而襲來的暖意和舒適,她不知不覺的有了睏意。
然而當閉著的眼睛感覺到陽光被遮住了的時候,自然而然的睜開了。由於逆著光,眼前出現一張模糊不清的面孔,憶昔本就是剛剛醒來,看人本就模糊,腦中也是空空一片,也沒發現面前突然出現一張臉有什麼不對。
待意識回籠,她才明白眼前是一張男人的臉,正待用手去推開那人,沒想到那人自己到先起了,移步到了樹下陰影處。
憶昔自己從貴妃榻上坐起身來,望向身前的那人,怒喝道:“你是何人?”
那人倒是不說話,從陰影處走來,呆呆地看著憶昔,半晌也沒說話。
憶昔總算看清楚了那人的容貌,那人一襲青色的錦緞長袍,鑲金玉帶著腰,麒麟紋玉冠束髮,面如冠玉,目似朗星,真真是個翩翩濁世佳公子。唯有他的眼神有些奇怪,看得憶昔渾身不舒服。
憶昔被他的眼神看得倒退了一步,暗自琢磨,這人的裝扮一看便不是西濟的打扮,雖說後宮不得干政,不過各宮都打聽到了,東陌使臣即將來訪西濟,看樣子應是東陌的使臣,然東陌使臣怎能進這後宮?
她怎麼想都不明白,只得儘可能的離那人遠點,後退了幾步,詢問道:“閣下可是東陌使臣?”
那人估計是被她話裡的意思給弄疑惑了,緩緩開口道:“青喬,你不認識我了麼?”
青喬!又是青喬!憶昔不知道青喬是何方神聖,然一個人誤將她認為青喬便算了,現在竟然又出現一個,而且還是東陌的使者,這讓她不得不想一想青喬究竟是誰了?她忍著心裡的不適,正色道:“閣下怕是認錯人了,本宮是陛下冊封的曦妃!閣下堂堂男子,怎能擅闖後宮?”
閣下?那人大概是從未聽到過這種稱呼,眉頭微皺,明顯的不適。那人打量了憶昔一番,又仔細思索了一番。面前之人是曦妃,她與青喬的個性那麼多不同,若是司空肅陽懷念青喬,收集一個與青喬一模一樣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況且青喬的離世也是自己親眼所見,她不可能是青喬。而且這世界無奇不有,青喬便是和她同胞的姐姐生得一模一樣,那麼面前的曦妃娘娘便不奇怪。
那人向憶昔行禮作揖,聲音朗朗清明:“在下東陌嚴承逸,見過曦妃娘娘,方才多有冒犯,望娘娘見諒。”
樹影婆娑,衣袂迷離,這究竟是青喬的夢,亦或是憶昔的夢。
第7章 第七章 迷霧重重誰人曉
嚴承逸拱手作揖,“在下東陌嚴承逸,見過曦妃娘娘,方才多有冒犯,望娘娘見諒。”說罷又凝眸望向面前的憶昔,只見憶昔一襲淡粉色的宮裝,眉眼盈盈,舉止嫻雅,看得出是大戶人家的女子,只是不知是誰家的閨女?
憶昔對他方才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又錯認自己為他人,分外的不悅。不過既然他已經行禮道歉,也只好作罷,而且這人又是東陌使臣,定是不能得罪的。遂柔婉一問:“嚴公子可知這是後宮?”
嚴承逸歉然一笑。
“既然知道,”憶昔雙眉微皺,語氣雖溫婉,可中間夾雜著些許怒氣,“公子應該知道,後宮之地,男子不得擅闖。嚴公子可是不小心闖進了後宮?不如,本宮遣下人帶公子出這後宮?”
嚴承逸聽出她話語中的不滿,雖說西濟後宮自己可以如入無人之地一般,來去自如,不過既然這位曦妃好心為自己開脫,自己又何樂不為呢?遂點頭稱謝,“如此,便有勞娘娘了。”
待嚴承逸離開之後,憶昔方定下心來,然疑惑越發的環繞於心了。西濟新帝與這東陌使臣都將自己稱為青喬,那麼青喬究竟是誰?她原打算安安分分的在這後宮度過一生,然而事實卻並不能如人所願。
方相逼她,西濟帝不容於她,現在又出現一個東陌使臣,看樣子她不能再處於被動地位了,即使是一顆棋子,那她也要做一顆自己掌握棋路的那顆。
那麼,這青喬的身份便不得不調查了。
憶昔望著樹縫中點點的光暈,陷入沉思。
勤政殿寂然杳杳,一人高坐在殿中的龍椅之上,一人負手立於大殿之中。
司空肅陽挑著眉俯視站立在殿中的東陌使臣,儘可能的擺出和順的態度,緩緩開口,“不知使臣來訪,可有貴幹?”
嚴承逸長身玉立,氣度不減,哂然一笑:“三年不見,陛下愈發的清雋了。”
司空肅陽走下龍椅,微勾唇角,“朕竟不知,堂堂東陌,連派個使臣都是這般大的手筆,恐怕東陌嚴丞相已經主宰東陌朝堂了罷。丞相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