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戲的。”
孫小平笑著搖頭:“我家徒四壁,沒啥值錢的東西,也不怕別人惦記。”
三喜哈哈一笑。
“老鄉挺風趣的,高姓大名?”
孫小平遲疑一會,終於說出來:“我叫孫小平。”
三喜隨口問道:“種了多少田?”
孫小平不好意思低下頭,小聲說:“只有幾分地。前不久老孃過世,現在孤身一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三喜笑道:“不想娶房媳婦?”
孫小平窘迫一笑:“我家這個樣子,哪個女人願意進門。”
這個家確實也算糟糕,三喜暗暗嘆口氣。
“剛才下地幹活了?“孫小平搖搖頭:“沒有。我笨手笨腳,沒人願請。剛才聽到鑼聲和吆喝,忍不住好奇前去轉了一趟。好長時間沒聽黃梅戲了,你們真是雪中送炭。”
這人談吐還文雅。三喜瞅了他一會。
“那麼老鄉請快點過去,臺子搭好,就要開演。”
孫小平說:“好,我料理好家務就過去。”
三喜和兩個弟兄別過孫小平,又上了幾家門,快到打穀場,忽見一個僻靜處低矮的土坡上,一塊青草被拔光,赫然非貓非狗的圖案。
黑狐標記!
三喜微微心驚,擰起眉頭。原以為那個人很有嫌疑,上次她在場,但是今天她沒有下山,那麼這個標記誰留下的?
三喜一則喜一則憂。那人不是黑狐,讓三喜心裡大慰。但是黑狐據說早在山寨,那麼這個人是誰?真是迷霧重重!
三喜趕緊跑回打穀場。石國權正和一幫弟兄搭戲臺,不少的鄉民也搭把手。三喜把石國權拉到無人處。
“十一哥,剛才戲班有沒有人離開?”
石國權搖搖頭:“我們正忙,沒注意到。”
石國權雖然位列山寨第十一把交椅,但他素性清淡,很少過問山寨事務,因此三喜對他的懵懂並不見怪。
三喜有點著急:“那麼有沒有人留意?”
石國權說:“你去問金鈴或者五嫂吧,這力氣活她們幹不了,閒著的。”
三喜抬起頭,看到金鈴和魯冰花坐在一棵大樹下,傍在一起有說有笑。
魯冰花戲班的人不是很熟悉,三喜招來金鈴。
“剛才看沒看到戲班有人單獨離開打穀場?”
金鈴有點迷茫,搖搖頭說:“沒有啊。”
“都沒有人離開打穀場?”三喜又追問一句。
金鈴忽然記起什麼,咯咯一笑:“有倒是有一個,她因為便急,離開了打穀場。”
“誰?”
金鈴掩口一笑:“你們大男人,真喜歡刨根問底。五嫂剛才方便了一會。”
三喜情不自禁急問一句:“多長時間,哪個方向?”
金鈴抬手指處,三喜心裡格崩一下,正是發現黑狐標記的方向。
“大概盞茶功夫吧。”
盞茶時間,手腳麻利的,扯下一塊草皮,畫出那個不太象形的案,時間足夠。
“要不要把五嫂叫來問問?”
三喜忙搖頭,叮囑道:“小鈴,剛才問你的事,千萬不要對五嫂說。你先過去吧。”
金鈴嗔怪地瞪了三喜一眼,轉過身。
三喜卻心往下沉。望著樹底下向這邊張望的魯冰花,一時說不出的感覺。
魯冰花在山口一夫身邊住的時間不短,又是周用生的姨太太,大戶人家,享受慣了舒適的生活,如今突然來到山寨,難保她沒有特殊的目的。
可是在山寨裡並沒看到她有異常的表現,何況何大山對她憐愛有加,這話如何出口?
三喜發了一會痴,最後暗暗決定,為了山寨大業,不能因為何大山的身份,瞞住這件事情。
三喜召來兩個弟兄,叮囑他們巡場。
你們都站在場子後面,細心觀察鄉民異常的舉動。有什麼情況,不要驚動他們,悄悄跟蹤。放機靈點。“一個弟兄長問:“如果確定是鬼子的人,要不要抓?”
三喜輕輕搖頭:“不用。隊長交待,放長線釣大魚。”
兩個弟兄點點頭,一東一西散在戲場旁邊。
三喜決定盯住魯冰花。不過卻離魯冰花很遠。
戲開演了,三喜看到孫小平慢慢走進打穀場。
三喜望著孫小平的背影,淡淡一笑。這個人不僅憨,而且還懶惰。
兩場演出下來,已近黃昏。三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