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做,可是卻無從下手。
羅佑福湊近周用生,小聲問:“會長,到哪個方向去?”
周用生蹙著眉說:“你是團長,你說的算。”
羅佑福忙說:“你是會長,梅河上下都聽你的。”
周用生苦著臉撇撇嘴:“你不要給我戴高帽,如今梅河有幾個聽我的?我這會長只是個虛銜。有槍才是硬道理。”
羅佑福打了個嗨聲:“週會長,你這不是損我嗎?我這槍只能跟女人的擀麵杖比。”
羅佑福把自己說得如此不堪,周用生又好氣又好笑,想想卻是實情。
山口一夫如困籠之獸,斷了糧草,卻要就地補充。周用生和羅佑福很擔心鬼子能在梅河呆多久。如果現在下手太重,大王山和游擊隊秋後算帳,定沒好果子吃。
“這真是個苦差事。”周用生無奈地說。
“就是,就是,估計大王山和游擊隊都在盯著我們。”
“是啊,離大王山和游擊隊太近的地方不能去。”
兩人正哀聲吧氣,劉其山走過來,聽了半截話,嚷了一聲:“我們這麼多人這麼多槍,怕他們不成?”
羅佑福一聽火了,瞪著劉其山,你幾斤幾兩呀,敢說大話!
可是劉其山昨天差點瘋狗一樣咬上自己,現對對他又厭惡又後怕。羅福福擺擺手:“老劉,我和週會長商量大事,你不要來瞎摻和。”
劉其山不服氣地說:“有什麼好商量的,不就是要糧嗎?就每個村裡搜一趟!”
羅佑福剛要發火,周用生忙說:“劉營長,有的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帶隊伍到林子裡休息一會吧,等我和羅團長商議好對策再通知你。”
周用生老謀深算,對劉其山這種危險小人,不能硬駁他的面子,委婉一點,讓他知識難而退。
劉其山聽周用生的口氣也是攆他走,心裡一百二十個不願意,卻也不能再厚著臉皮,有些怒氣,悻悻地掃了二人一眼,只得離開。
周用生對羅佑福說:“這種小人,你不能跟他一般見識,要是在山口一夫面前參我們一本,只怕大難臨頭。”
羅佑福盯著劉其山的背影,呸了一聲:“真是個小人!”
周用生嘆氣道:“既然知道他是小人,你為什麼要重用他?他混混一個,無家無室,是個惹不起的爛柴頭!”
“唉,悔不當初,他和楊大成兩個混混,平時馬屁拍得好,我當他們是心腹。楊大成不識時務,先送了命,這小子如此張揚,估計也沒好結果。”
周用生擺擺手:“不說他們了。想想從什麼寺方下手吧。”
羅佑福想了想說:“今天第一次徵糧,如果一無所獲,山口一夫必大發雷霆。我估計山寨那邊已有準備,去那裡的村子,有防備不說,弄不好要吃槍子。所以我想,最好就近徵收一些,應付應付。”
羅佑福的意思正是周用生所想。周用生把目光投向附近的村莊,點點頭。
“夏垸就在前面,離公路也近,就從那兒開始吧。”
這地方山寨一般不會發兵過來。羅佑福覺得很合適。
羅佑福喊來劉其山,把二人商量的意思傳達給他,劉其山瞪著眼說:“這地方隨時可取,他們又不能把糧食藏到哪裡去,還是從遠一點的地方下手。”
劉其山溜圓的小眼裡露出兇光,伸拳握掌,倒是真想大幹一場。
腦癱之人!周用生輕輕搖頭。這小子還沒吃大虧。
羅佑福哼了一聲:“那好,劉營長,就從桐木鄉開始吧,就是把地皮刮回三尺也行。”
劉其山傻眼了。桐木鄉是梅河最偏遠的地方,北去一百多公里,道路不暢通,收不收到糧未可知,就是有糧,搬運也不方便,何況游擊隊和大王山得知資訊,半道伏擊,前無接應後無援兵,必定大敗虧輸。
劉其山知道羅佑福故意出難題,拗不過,只好吆喝偽軍開道。
羅佑福看了周用生一眼,對劉其山許了個空頭支票:“如果這事幹得好,我對太君提議,封你副團長之職。”
周用生微微一笑,知道羅佑福的用心。
劉其山卻不知是羅佑福為安他心,虛與委蛇。這副團長一職他垂涎已久,聽罷大喜過望,來了精神。他拔出槍來,大喊大叫:“快,今天誰出的力最多,誰就能拿大賞。”
賞什麼?賞個逑呀!
三百多偽軍一窩蜂湧進夏垸,頓時村子裡飛狗跳。
夏明軒的房子是垸子裡最闊氣的宅院,又在村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