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劉其山一眼就盯上了。劉其山帶著一隊偽軍撲到門前包抄院子,把夏明軒一家人圍在院子裡。
夏明軒看到院子裡湧進一大群黃狗皮的偽軍,頓時呆了,這些人不進門則罷,進來了比土匪還壞,看得上眼的東西都會劫掠一空。
“長官!”夏明軒陪著笑臉,迎上劉其山。
劉其山板起臉:“廢話少說,把糧食都交出來。”
夏明軒嚇了一跳,這群人衝夏糧而來,那可是口中奪食。
“長官,今年收成不好。”
“放屁!”劉其山火了,揚手就給了夏明軒一巴掌:“你們的田地離城裡不遠,我們經常看到,什麼收成不好?我看收成大大的好。”
夏明軒心裡罵了一聲,跟著鬼子混了一段時間,中國話都不會說了?
“長官……”
劉其山兇相畢露,老子受周用生和羅佑福兩個王八蛋的氣,現在你也敢跟老子頂嘴,反了你!劉其山猛地拔出槍來。
夏明軒的話沒說完,劉其山的槍就頂上他的腦袋。夏明軒嚇得魂不附體。糧食重要,命更重要,跟這些人講不清理。
這時周用生和羅佑福進了院子,看到劉其山窮兇極惡的樣子,忙喝止。如果劉其山在這裡惹出人命案,大王山一定記他的黑帳。
“劉營長,夏明軒是我們維持會的人。”
周用生的話救了夏明軒一命。
劉其山見周用生出面作保,只好收了槍,對周用生說:“你的手下,怎麼帶頭抗交?”
其實羅明軒並不是維持會的人,周用生找了他兩次,夏明軒不願意,不過給了周用生一百塊大洋。周用生得了甜頭,為人為己,都不能袖手旁觀。
周用生說:“劉營長,你帶弟兄到別的地方收吧,夏明軒的事我來處理。”
劉其山看了周用生一眼,又看看羅佑福,羅佑福輕輕點頭。劉其山想討羅佑福歡心,儘早登上副團長寶座,所以很順從地帶人離開。
院子裡就剩下羅佑福和周用生。
夏明軒抹著頭上的汗,嘟噥道:“週會長,怎麼你們的人比大王山的還兇?”
周用生暗暗心驚,試探地問道:“你認識大王山的人?”
夏明軒無意中說出大王山,也嚇了一跳,吭哧半天說:“大王山的人前不久搶了我一條牛,我趕上去評理,他們付了一塊大洋。”
一條牛怎麼才一塊大洋?看來大王山的人還有匪氣。
周用生呵呵一笑:“夏明軒,我們不是土匪,但是你種田,總得交點稅吧?”
夏明軒緊問一句:“那這稅交給誰?”
周用生頓時漲紅了臉。稅是國家之源,總不能說交給鬼子吧?
羅佑福打了個哈哈:“夏明軒,這稅交給誰你不用管,只是往年你交多少,今年你也出多少。我和週會長不會拿槍頂你的腦袋,但是有人卻不會放過你。”
羅佑福話裡有話,帶著恐嚇的意味。劉其山的槍頂上夏明軒的頭,那一瞬間夏明軒心如死灰。這群人跟著鬼子必不會學好,不能因為糧食掉了吃飯的傢伙。
“好好,我交。”
夏明軒是個精於算計的人,沒請長工,只請了兩個短工。他吩咐短工扛出十幾袋麥子。周用生搖搖頭:“這些一千斤都沒有吧?”
夏明軒苦著臉說:“這個我可是拿出一半了。”
周用生淡淡一笑:“你蒙誰都行,可是蒙不過我。你幾十畝田地,少說萬兒八千斤,如果拿出一半,那就是一座小山。”
夏明軒指著兩個短工說:“我的麥子一大半還在垛場上。他們這段時間忙,沒來得及下場,要不我再加一點。”
周用生板起臉:“別的不多說,就交兩千斤,我再不會找你麻煩。”
夏明軒心裡一陣絞痛,但看周用生和羅佑福的勢頭,這個數是少不了的。夏明軒只好吩咐短工湊足兩千斤之數。
兩人看到夏明軒交足了糧數,出了院門,卻聽到後排大吵大鬧。兩人急忙趕過去。
空落的村屋中間。堆滿了形形色色的糧包。幾百個偽軍大都動手。估計不下數千斤。
只是招惹了一村人的怨恨,男人咬牙切齒,女人哭哭啼啼,有的人拚命往回奪,但是遭到兇悍偽軍連踢帶打,只能眼睜睜看著糧食被搶。
劉其山站在一個大石墩上,不停地揮著槍,兇狠地破口大罵。
周用生和羅佑福對視一眼,暗暗心驚。劉其山這種作派,是自尋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