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道君突地拍案而起,幾乎是咬牙切齒大喝道:“荒唐!”
一聲荒唐噓得姬如鳳心神一震,胸部氣血翻湧經脈內靈氣不受控制四處亂竄,喉嚨裡一陣腥甜湧起,她捂住胸口“哇”地一聲,當極噴出一口血出來。
微清道君見此,急地施法將突如而至的元嬰威壓擋回去。饒是如此,他體內經脈亦是受到震顫。
雖同為元嬰大能,可以道法上面他與陵夷道君差的可不是幾個等級。
姬如鳳退步數十步才勉強穩住身子,強把再次衝上來的血意噎回去,低頭垂首的她目光陰寒投向寶座。
老道!等我姬如鳳問鼎顛峰,頭一回對付的便是你!
從儲物袋裡拿出丹藥服下,就地打坐療養起來。
微清道君將翻湧氣血平復,向前走幾步,垂眉斂首畢敬畢謹道:“弟子微清見過道君。”態度謙和並不以自已為道君而目無陵夷道君。
“微清道君無須多禮,剛才老道失禮了。”陵夷道君從寶座上走下來,親自攙起對他行禮的微清道君,拍拍他肩膀欣慰道:“你我也是同為元嬰,再無需行此大禮了。”
微清道君笑了笑,道:“弟子豈敢在道君面前稱大。道君可是遇上什麼難題了?怎地一臉憤色?”
姬如鳳已堅起耳朵細細聽起殿內兩位元嬰大能的對談;全然沒有自覺說要去給陵夷道君行大禮。
眼梢餘光看了她幾眼的微清道君不由蹙起眉宇,心中不由想起記名弟子傅宛玲的回秉,使前他倒不信愛徒是個目中無人的狂妄之徒,可今日以她表現來看,確實……有些讓他腦怒。
注意到他目光掃過在大殿調息的女修,陵夷道君不以為然道:“無礙,剛才本是老道有錯在先,讓她先調息調息會。走,老道有些事情要與你商量,去惜華芳落軒一坐;昨晚仙梅一夜綻放,你我別辜負瞭如廝美景。”
這是要避開她談話了。
姬如鳳睜開眼睛,暗地裡一口銀牙都咬碎;哼,不聽便不聽。左右師傅會替她拒絕與柳家少主結親,如修界的男修有什麼好的!
她早說過,她要的道侶便是要頂天地立,數一數二的道侶。
靈脩,便是她最為中意的意中人,只要靈脩願意,她便願意。
走出朝華殿,正好看到一名弟子在長廊拐角邊走來。姬如鳳目光閃爍迎上前,擋住弟子去路,下巴微抬漫不經心道:“扶搖師叔幾日未回道府,她可是在道君道府裡?”
那弟子見是門派裡風頭正盛的姬如鳳,有禮謙謙身子不卑不亢道:“回師姐,扶搖師叔這幾日並未到朝華殿,也未留於朝華殿內。”
“弟子還有些要事要辦,先告退了。”
說畢,便再次欠欠身子垂首退下,弄得姬如鳳自覺好沒臉面;看向朝華殿的目光更為憤恨了!
空無峰一個小小弟子就跟對她無禮!她姬如鳳何曾受過這麼大的恥辱!
不死心又連續問了幾個弟子後,姬如鳳終於不在問了。姬扶搖這賤人看來是真不在朝華殿了,那麼……她又去哪裡瞭解?
她不知的是微清道君在觀輪盤裡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眼裡,由其是她突然憤然放肆,讓微清道君氣到當場大喝了聲:“孽徒!其心可誅!”
她……她竟敢對元嬰大能不敬,這……這還了得!
陵夷道君似已見怪不怪,只是沉聲冷道:“微清,你這位弟子倒底無何,我估且不論;但,只憑她敢肆意辱罵我派元嬰大能,就足已廢她修為,永世不得踏入修真界。”
無話可說的微清道君心裡還是捨不得這位愛徒,但證據罷在面前。更何況,陵夷道君似是早已知情,偏地到現在才與他說……,看來之前是給過悔過機會給愛徒了。
彎下腰,微清道君滿面羞愧沉聲道:“是弟子失覺,才讓她這般放肆。道君放心,弟子定會給扶搖道君一個交待。”
廢去修為這不是要了愛徒的命麼?看來,要想保護她性命,不得不同意四身長老的提意了。嫁去柳家,既留了性命也保了修為。
倒不失為一個兩全之策。
電火石花間,微清道君拿定注意,將如鳳所求的一一否定。女修,若不能修成大道,早早嫁人也是好的。
如鳳啊如鳳,不是為師不幫你,而是你……實在令為師太寒心了。連元嬰大能都敢辱罵,還有你……還有你不敢做的事情嗎?
寒了心的微清道君最終不想把事情做絕,幾百年的師傅情份不是說斷就斷,姬如鳳一路走來他真真是最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