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古中穿梭,沒有帶動一絲聲音,殤古隔絕了所有的聲音,僅剩下似時光沉澱的無聲安寧。
李裕宸找到了酒香的來源。
是一個很小的房間,這個房間只能容納兩個人,其中有著一罈酒。
一個酒罈,半人高,灰黑、封閉,僅僅是看到,便能夠察覺時光荏苒,彷彿光陰在揮動屠刀,要斬下、斬斷許許多多的歲月。
看到酒罈,李裕宸愣住了。
“酒的香味是從你那裡散發出的,可是,你的身體裡裝的有酒嗎?”他問酒罈。
沒來由的,他就這樣問了,自己沒有多大感覺,好像是遇到老朋友時候的問候,又像是一種因物而生的哀傷,漸漸沉重,之後沉痛。
看了一眼,他便知道酒罈中沒有了酒,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沒有了酒。
所以,他問。
“因為有,便一直都有。”乾酣的身影出現在他身邊,同樣看著小房間裡的封閉的酒罈,“因為在,便一直都在。”
“在遙遠的過去,在不久的將來。”他輕笑。
這是乾酣之前說過的,他聽到了,也知道這句話是酒罈的心聲,是世世代代守著這個酒罈的殤古的掌舵人的守候。
是的,這酒曾經有過,而且,將來一定會有。
“酒在紅塵中,隨口可輕聞。”他笑了笑,“就在紅塵中,只能用心聞。”
“不,有酒,此刻便有。”乾酣露出笑容,看向他,輕指酒罈。
“有何沒有,卻都一樣。”他說。
伸手,酒罈入手,絲毫不在意高度的差距,亦是不理睬越來越重的酒罈,把眼睛緩緩閉上。
“其實,我並不是想喝酒,只是想醉一醉。”
“醉了,正好什麼都不想,想做又不想做的事情,都可以做一做,衝動衝動。”
“不想計較後果,卻又總是逃避。”
“所以,喝酒。”
託著酒罈,酒罈密封著,可空氣裡出現了水的痕跡,是一滴又一滴的酒交融在一起,匯成一汪清泉,源源不絕地鑽入說完話的張開的口中。
喝酒,喝著時光沉澱下的酒。(未完待續。)
第五百二十七章 求醉
“喝了酒,你有什麼樣的感覺?”
“腦袋昏昏沉沉的,似乎隨時都能夠倒下,但是,還不夠。”
“你還想怎麼樣呢?”
“醉,想醉。”
“你真的能醉?”
“不能,但我想醉。”
“你已經醉了。”
“還不夠。”李裕宸嘴角露出輕笑,“只有昏昏沉沉的醉,怎麼可能足夠?”
空間裡有了更多的酒液,一股醇香散入空氣,酒香把整座古黔城佔據,把時光徹底驚擾……古黔城變成了一座只在酒香中迷醉的城。
“呵呵……”
“嘿嘿……”
“哈哈哈!”
笑聲從李裕宸的口中傳遞出,蠻橫而有痕跡的音波震盪在空氣中。
古黔城裡生起一場狂風,吹動了整座城,把空間裡的一切都掀動,待平靜時,像是一本書翻過一頁,相近的紙上再不是相近的景,徹底變了模樣。
“這是哪裡?”
“不是在古黔城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夢,這一定是夢!”
“有酒香,殤古夢,一定是殤古中感受到的夢!”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議論聲音在繼續,空間又是一聲震動,來自高空,傳遞下的能量漣漪直擊古黔城下的土地,不少地方崩開了觸目驚心的“傷痕”。
玉尺動了動,變幻了的古黔城似承受不住。
“我醉了嗎?”李裕宸問。
“你醉了。”酒罈傳出聲音。
“我真的醉了?”李裕宸笑了笑,“你敢說我醉了?”頓了頓,“好吧,我真的醉了。”
他把酒罈扔了,在扔開酒罈的瞬間轉身。一步一步向著殤古外走去,顫顫巍巍的,似乎一不留神就會摔倒。
“你醉了。”水娟說。
“他沒有醉,他永遠不會醉。”葉笙醒了過來,“他永遠不會知道什麼是醉,永遠都不可能擁有忘掉一切的醉。”看著李裕宸。微笑,“你醉不了。”
“我知道,可是,和醉沒有多大區別。”李裕宸笑,嘴角微揚,對自己輕嘲。
“你的力量夠嗎?”葉笙問水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