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我:“那你後不後悔?”
我說:“說後悔那是肯定的。當時我每個月有五千的工資,還有三千的家教費用,而且偶爾還能去他家順點伙食。現在我在家裡零收入,坐等天上掉財。每天吃泡麵,葷素不調,鹹淡不一,都是被他慣的。”
他淺淺的笑:“既然後悔,為什麼不去找回他?”
我瞥了一眼神情專注的面試官,繼續說:“因為我以前還放過很滑,死也不會回去的。人要臉樹要皮。”
他站起來,戳了戳我的臉說:“原來為了它,連的也不要了。你回去吧。”
我說:“好。”
雖然我沒剩下多少錢,我還是去樓下喝了一杯咖啡。
在喝咖啡的時候,我不由得在心底感嘆,哪位人魚小姐說的原來是普世真理:真是隨隨便便的一看,我的心肝就要被這麼勾走了啊。
窩邊草要吃,回頭草我更要吃。
大太陽底下,我發揮我長袍冠軍的優勢,走過斑馬線,闖過紅綠燈,穿過無數大街小巷,來到那個我住過的地方。
輸密碼輸到一半,門就開啟了。
門內站的是傻傻愣住的林思聰。好久不見,個子長高了點。
過了好一會,林思聰抱住我的腿說:“媽媽,我們都想死你了。爸爸一直說你過一陣子就會回來,可是都過了好幾個陣子了,也不見你回來。”
林思聰是個乖孩子,我現在一身粘稠汗水,一身臭味,也沒嫌棄我。我說:“恩,媽媽回來了,以後不走了。”
我陪著林思聰看了幾集柯南後,終於忍不住想去洗個澡。
洗的差不多時,才發現沒有帶浴巾機那裡,只好趴著門喊了一聲:“聰聰,過一會兒給媽媽拿一下圍巾,放在門口的木凳上就行啦。”
隨後我聽見有歡快的腳步聲臨近,聰聰在外面糯糯的說:“媽媽,浴巾放好了。”之後貼心的將洗手間的外門也關上了。
我洗完澡,剛開浴室門,才發現洗手間的木凳上除了放著一塊浴巾外,還放著一個人。
他徐徐的站起來,對著我得意的笑。
我往後退了一步,不知道該先遮上面還是先遮下面。最後我決定,去遮住他的眼睛。
還沒等我把手捂上他眼睛,他就抓住了我的手,順勢將我攬入他懷中。
他的臉搭在我裸露的肩膀上,細碎的頭髮掃過,有一些發癢。
他說:“妖子,好幾個月眉間,我覺得我們都生疏了不少了。”
我口中一干,眼睛一溼,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原來我們已經生疏了。我以為,你還愛著我,就像我還愛著你一樣。”
林子松又將我擁抱得更緊。他輕輕的聲音在我耳邊說:“嗯,既然生疏了這麼多,我們還是深入淺出一下,生米煮成熟飯,不熟也讓它熟了吧。”
<正文完>
番外
所有人上大學,都是懷著期待和欣喜的。即便沒有考好委曲求全地去第二志願、第三志願的新生,在大學開學的那一天至少是興奮的。畢竟那是一個新的階段的開始。
我記得,當時我是懷著憤怒、悲涼和絕望的心情去的臨西林學院。不過我不在乎,我只想找個偏僻的遙遠的地方躲起來,忘記我媽的離去,拋開糾纏的過去,放開家裡的紛紛擾擾。
踢球的時候,總是有一堆女性觀眾在遠遠地為我搖旗助威。隊友們說,我長得太好看,容易惹桃花,不到一個月,情書就一車接一車的。而我卻痛恨這樣的皮囊。因為這副皮囊來自我的父母。它時刻提醒著我,不管我走到哪裡,我身上留的是他們的血液,跳動的是他們給予的心臟。即便一個去了地獄,另一個仍然在這個世上做魔鬼,可他們依舊是我的親人。所以,當最後車禍奪取我的小腿,摧毀了我的面龐,我沒有歇斯底里。那些沉重的過去透過車禍得到了救贖,整容後的我更像是涅槃重生。
在踢球的過程中,我記住了一個人的臉。其實開學第一天就見過她。她一個人拿著沉沉的行李,走在林蔭道上。高挑的身子,甜甜的臉。之所以能記住她,是因為她盯著我看了很久,然後發出了一記長長的口哨。
這樣的口哨和她甜甜的臉很不配。我本以為這樣的臉應該是像林學院的湖泊一般恬靜淡然的性格。可是她卻很囂張。
其她女孩兒看我的時候都是嬌羞的。從來沒有人這麼大膽地打量過我。她卻看得像在欣賞一件商品。我被看得有些生氣,覺得她很無理。
在圍觀的那些人裡面,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