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間,定下來了之後我給他正式打電話。慶功的形式你們自己決定吧。
我直著腰板說道:誰說他住我家啊!
林大人嗤笑道:大早晨的在你家廚房做飯的,不住你家難道是你家鐘點工?
其實我這人還挺能蒙冤的,大學那麼大的冤屈,我也沒掉一滴淚。現在林大人給我按一個同居的帽子,我戴著卻異常難受,立刻說道:他住我家對面,我問他借早飯,他幫我做飯。僅此而已。
林大人這下倒是眉毛展了展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的,隨便讓男人進來多不好。小心被別人說閒話。
我毫不在意地說:這個物業樓進進出出這麼多人,大家平時上班那麼忙,好不容易下班,誰有心思關注別人家的事情。我搬到那裡兩個星期,物業保安的臉都沒記住,誰能記住誰家串門了?而且,我對流言什麼的有抵抗力,一般流言中傷不了我。
林大人整理了一下桌子,說:要是流言成真了呢?有你這樣把回頭草放在馬廄裡到處還張揚的嗎?
這下子我火氣就上來了,指著他說:那你還有我家鑰匙隨意進出呢,你讓我找誰說去……
林大人不屑地看了我一眼,笑著喚林思聰:兒子,你家妖子阿姨不歡迎我們去她家呢。
林思聰立馬鬼靈精怪地配合說:怎麼會,妖子阿姨自己吃泡麵,讓我吃三鮮餃子。我早看出來她喜歡我了,只是女人嘛,老是口是心非的。爸爸你不要大驚小怪,說風就是雨的。
這孩子是怎麼長大的啊……
可能是長期盤踞我的罪惡感瞬間消失,我心裡空蕩蕩的一片,連帶著我的胃也有一些空虛。菜一放到桌上,我就拿著筷子躍躍欲試了。但我還是懂做客的禮節的,等老人們坐齊了,我也沒輕易動筷子。
林大人的父親是一個溫厚的人,對著我笑了笑,說道:小張,都是些家常便飯,也不知道我們老人的手藝,你們年輕人喜不喜歡吃。
我有些詫異老人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卻來不及思量,趕緊說道:哪裡哪裡,冒昧打擾,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伯父伯母和藹可親,不禁讓我想到我父母了。
林大人的母親問:小張的父母身體可好?
我說:託兩老洪福,身體還挺不錯。
我用餘光看林大人。他在旁邊事不關己地慢慢喝湯。
還是林思聰懂得我心思,說道:阿姨,你不要奇怪。主要是我們家很少來客人。好不容易來一個,抓著八卦八卦,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可以邊吃飯邊滿足我們八卦的慾望。我坐在你旁邊都聽見你的肚子叫了。
林大人嘴角勾出一道弧線,閃著晶亮的眸子說道:聰聰,誠實是個好習慣,但是有些時候可以選擇沉默,沉默不代表撒謊。
我無力地瞪了瞪林大人。功力太弱,林大人毫不領會,說:她目前在我們公司上班,家裡一父一母,都是退休了的高中政治老師。她是獨生女,小時候可能心智發育得比較晚,9歲才上小學,兩年前來的北京,現在在我們這裡做行政助理,前幾天,我讓她去策劃部幫忙。平時憨傻,偶爾比較聰明,但一般都是別人都能看出來的小聰明。好了,還有要問的,等吃完飯再說吧。
我目瞪口呆,甚至不顧肚子的叫囂,執著地看著他。
他輕輕瞥了我一眼:我看過每個人的檔案,一般過目不忘而已,不要隨便感動。
誰說我感動來著!我只是想說:什麼叫心智發育晚啊,什麼叫憨傻啊……
吃完午飯,林大人提議去房子後面的空地上走走,又以容易感冒為由堅決拒絕了林思聰一同前往的苦苦哀求。我跟在林大人後面,直覺覺得林大人有話跟我說。
老房子後面有一灘結了冰的小湖,沒有淼淼的湖水,倒像是一個通透明亮的翡翠。湖旁邊是一片枯黃的雜草,顯得冷寂肅穆。午後兩點的陽光,曬在身上暖和,卻也抵不過時而吹過的冷風。
我席地坐在乾草上,遠目望著天空。湛藍湛藍清一色的天蒼茫開闊,在北京能見著這樣乾淨的天色真不容易。
林大人指著湖水說:妖子,我小的時候經常在這一帶玩。那時的湖比現在可大得多了,還能見著野鴨,跟鄉下的生活一樣。
我問道:那你在這邊玩什麼?
林大人把黑色的妮子大衣脫下來,墊在乾草上,示意我坐在上面:好像也沒做什麼,寫生啊發呆啊。
我站起身來,撣了撣屁股上的碎草,坐在妮子大衣上,拍了拍右邊空出的位置,讓林大人也坐下來。
我說道: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