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4)

小說:愛恨傾城小團圓 作者:千頃寒

少拿張文憑”。

弟弟很高興,說自己也想報考聖約翰。

可是錢從何出?張愛玲嘆了一口氣:“姑姑沒有錢。”

但姑姑卻有個好主意,說是入聖約翰大學的學費,應由愛玲的爸爸出。

因為當初張廷重夫妻的離婚協議上,是寫明瞭張廷重須承擔女兒的教育費用的。可是港大三年,父親沒拿一個銅子兒。現在,只有半年的學費,由父親出也是理所應當。

張愛玲卻頗感躊躇。自從出逃後,父女間不通音信,形同路人,要錢的事如何張得了口?

弟弟很贊同姑姑的意見,回家後,避開後母,就徑自去跟父親談了。

張廷重不能原諒女兒的背叛,但是仍然欣賞愛玲的才華,對這個不曉事的女兒愛恨交加。他沉吟了一下,對張子靜說:“你叫她來吧。”

四年睽違,他也很想見見成年後的女兒,於是做了一個讓步的姿態。

這時的父親,經濟情況已大不如前。1937年,日寇佔領上海,他不願意被人誤認是漢奸,就離開了日本人開的住友銀行,和兩個同事一起開錢莊。後來因為揮霍把股本都透支光了,現在已住不起“走馬樓”的老宅了,換了一座小得多的洋房。

會面的那天,後母孫用蕃事先知道訊息,躲在樓上沒有露面。

見面是淡淡的。愛玲“神色冷漠,一無笑容”,簡明扼要地談了自己的問題。

父親也沒計較她的態度,只叫她先去報名考試,告訴她:“學費我叫你弟弟送去。”

整個過程不足10分鐘,決無旁枝斜蔓。

兩人的這次見面,在凝重的底下,實際是很有戲劇性的。互相再見一面,張廷重顯然有“招安”的意思,但張愛玲卻決無此念!

張子靜說:“那是姊姊最後一次走進家門,也是最後一次離開。此後,她和父親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秋日裡,愛玲轉入聖約翰大學文學系四年級,弟弟張子靜也考入該校經濟系,兩人成了校友。不過有一件事令人大跌眼鏡:在轉學考試時,張愛玲的國文居然不及格!

校方要求她在入學後,去參加學校的一個國文補習班。

她倒並不在意,當笑話說給了弟弟聽。

是一時大意了麼?現在的研究者,一般都認為是她久不用國文寫作,荒疏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她用英文小試鋒芒(3)

愛玲的中學老師汪宏聲聽說之後,“頗為憤憤”。因為他知道,聖約翰近年招生的質量已大不如前,可是入學考試為何還如此苛刻?

可是轉念一想,這恐怕還是張愛玲“我忘啦”的老毛病又犯了,考試過於敷衍,所以也就懶得去為她打抱不平了。

不過,馬失前蹄畢竟屬偶然,張愛玲很快就從國文初級班跳到了高階班。

姐弟倆這一時期,有時候會在一起談起寫作。這是愛玲很願意談的話題,在弟弟聽來,她在這方面已經足夠老到。

張子靜記憶中,姐姐有一段話足可以證明,她早已做好了寫小說的一切準備:

“積累優美的詞彙和生動語言的最佳方法就是隨時隨地留心人們的談話;不管是在路上,車上,家裡,學校裡,辦公室裡,一聽到就設法記住,寫在本子裡,以後就成為你寫作時最好的原始材料。”

聖約翰的校園裡,此時又見港大的那一對“姊妹花”——子靜常看見姐姐和炎櫻在一起,“是個強烈的對比”。

炎櫻矮而黑,愛玲高而白;炎櫻開朗,愛玲沉鬱。

有這樣一個朋友還是好。她們仍是一起逛街、買零食,有時在姑姑家裡聚談。

兩人醉心於服裝,甚至在一家雜誌上打出了廣告,說:“炎櫻姊妹與張愛玲合辦時裝設計:大衣、旗袍、背心、襖褲、西式衣裙。電約時間:電話三八一三五,下午三時至八時。”不過這樁業務究竟開展過沒有,就弄不清了。

張愛玲的服飾打扮,從香港回來後就有驚人變化,開始喜歡突兀風格。此後很長時間都如此,這成了她的“招牌”之一。

她從香港回來,弟弟去看她,見她穿著幾乎沒有領子的布旗袍,大紅顏色的底子,上面印著一朵一朵藍的、白的大花,兩邊都沒有紐扣,是跟外國衣裳一樣鑽進去穿的。

弟弟覺得稀奇,問她是不是最新的旗袍款式,她淡然一笑:“你真是少見多怪,在香港這種衣裳太普通了,我正嫌這樣不夠特別呢!”

她在聖約翰校園裡,常穿一件鵝黃旗袍,下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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