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就在全部心神都用在盡力抵禦心魔亂魂的侵擾,心無旁騖,元神最為虛弱之時,恰好滕文嶽的靈魂穿越時空來到此空間。
受那聚魂珠之吸引,其靈魂立刻如飛蛾撲火般瞬間進入聚魂珠內。
仙道有云,一器不容二主,滕文嶽的靈魂立刻和鰲風的殘魂開始爭奪那聚魂珠的控制權。
滕文嶽前世只是一個凡人,其靈魂之力甚是弱小,若是平時,即便鰲風的仙魂大部已泯滅於六道輪迴之中,但仙魂之強大,焉是凡人所能及,結果一定是滕文嶽的靈魂被鰲風的殘魂所吞噬。
但正所謂福緣天定,其時非比平常,鰲風正處於練氣化虛的關鍵時刻,其殘魂即便抵禦心魔亂魂的侵擾都略有不及,焉有餘力再與滕文嶽的靈魂相抗衡。
只是一瞬間,其殘魂便被滕文嶽的靈魂所吞噬,除了殘存的記憶留在滕文嶽的靈魂內變成滕文嶽靈魂的一部分外,鰲風其人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再無復生之可能。
融合了鰲風殘存仙魂精華的滕文嶽,心魂前所未有的強大。
頂替了鰲風位置的他立刻明白了鰲風的來歷及自己此刻面臨的險境,求生的本能使他根本來不及多想,便立刻謹守心神,在心魔亂魂的驚濤駭浪衝擊下奮力保持靈昧不失,靠著強大了幾乎一倍的心魂,最終竟然抵禦住了心魔亂魂之境的侵擾,頗為順利地突破瓶頸,煉氣化虛,從此踏入真正的修仙之道。
鰲風的經歷真應了那句老話,苦恨年年壓金線,卻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這時的滕文嶽,距離渡過心魔亂魂之境進入修道的第二重境界化虛期初期不到一個時辰,連番的驚險際遇使他腦海一片混亂。
他失神地躺在床上,回想著被自己吞噬的鰲風殘存的記憶,仙界人界,影影重重。又想到了另一個時空中自己蒼老的父母,漂亮溫柔已先他而去的女友,無數熟悉和陌生的面容電影畫面般交錯著從腦海裡掠過,穿插著先前心魔侵擾靈魂的各種兇險場景,一切清晰得彷彿觸手可及,又無比遙遠。
一切的一切都象一場荒唐的大夢,但體內那沿著經脈緩緩流動的元氣,眉心正中處那顆被七彩霧氣包裹著朦朦朧朧的上古神器聚魂珠,神識微微一動,一絲靈力便順著手指湧出,在指尖變幻成一朵晶瑩剔透的水花,以前想也不敢想的神通,又告訴滕文嶽這一切是多麼的真實。
滕文嶽的思緒紛亂繁雜,各種各樣的想法此起彼伏,也不知多久,劫後餘生筋疲力盡的他慢慢睡了過去。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的縫隙照在滕文嶽的臉上,感受著陽光帶來的那一絲暖意,滕文嶽醒了過來。
輕輕的敲門聲傳來。
神識微動,一幕畫面清晰地出現在腦海之中,兩個眉目如畫的小丫頭端著各種吃食,俏立在門外安靜等待。
滕文嶽楞了片刻,怔怔地看著屋頂一根筆直垂下來的蛛絲。
就在蛛絲的盡頭處,一隻小蜘蛛正在對一個蚊子起最後的攻擊,蚊子拼命掙扎,但最終無法逃脫成為食物的命運,被小蜘蛛拖進了蛛網之內。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滕文嶽腦海裡迴盪著自己曾經生活了二十八年的那個時空裡一個家喻戶曉的生物學家流傳最廣的一句名言,終長出一口氣,從床上起來。
微微整了整衣服,他開啟了門。
“少爺,該吃飯了。”兩個俏麗的小丫頭手腳麻利將各種吃食擺好,對著滕文嶽福了福,躬身退出房去,小心地關上了房門。
輕靈的腳步聲很快從滕府後宅這座名為“靜心苑”的偏僻的獨門小院中消失。
鰲風為了掩人耳目,避免被人現修真煉道的秘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打小起便擺出一副孤僻清冷不屑世俗的性格,根本不與外人交談往來。從八歲起便獨自一人住進滕府後宅這座偏僻的小院子裡,將之命名為“靜心苑”,放出話去要潛心禮佛,並立下一個規矩,除非是一日三餐,平日裡任何人不得進入靜心苑。
滕府當代家主滕商年近五十才有了“滕文嶽”這一根獨苗,滕商也是獨子,三世單傳,滕商自是對這個寶貝兒子視若珍寶,異常寵溺。西楚王國又乃是以佛立國,佛教本是國教,上至皇親國戚,下至販夫走卒,無不敬心尊佛,更甚者有皇子放棄帝王之位出家為僧。此種全國禮佛尊佛的氛圍中,滕商亦不覺得滕文嶽此舉有何有何不妥,甚至大力支援。
故而這處位於滕府後宅僻靜之處的“靜心苑”慢慢就成為滕府的禁區,除了滕商和夫人鄒敏如想念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