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說呢,女兒正是來迎父親的。”
錦鄉侯見此不再多言,點了點頭隨著景芝朝院內走去,待遠離院門後,景芝方才將蔣氏到來的事兒,簡單說了一遍,末了含著淚望著錦鄉侯問得:“父親可是真的讓哥哥去了北邊兒?”
錦鄉侯卻是再次愣住,忍不住沉聲問道:“讓你哥哥去北邊兒?怎麼回事兒?”
七五二 留下
景芝正要回話,蟬兒便走了出來,見景芝與錦鄉侯一塊兒進來,福了福身,笑道:“侯爺可算是到了,殿下都問好幾遍了。”說著便替錦鄉侯和景芝打起了門簾子。
景芝見此到了嘴邊兒的話不由嚥了下去,錦鄉侯也不再多問,朝蟬兒點了點頭,當先走了進去。
惠寧長公主此時已經起身,套著棗紅的家常夾衫,挽著簡潔的圓髻,插一支翠玉金簪,雖然抹了胭脂,但瞧著還是有些憔悴,洛娉妍就坐在惠寧長公主身旁,正給她按著手上的穴位。
見錦鄉侯進來,洛娉妍急忙站了起來,待錦鄉侯給惠寧長公主行過禮,洛娉妍方才滿是擔憂與疑惑地望著錦鄉侯屈膝一禮。
崔嬤嬤見惠寧長公主指了指身旁不遠處的圈椅,待錦鄉侯坐下後,親自給錦鄉侯上了茶水便悄悄退了出去。
惠寧長公主直視著錦鄉侯的眼睛,淡淡地道:“濯纓幼時每從邊城歸來,都要與你母親一道去我府上玩耍,那時我是將你看作侄子般對待,後來機緣巧合你又成了我的女婿,一晃就是幾十年過去了。”
惠寧長公主在說的這話兒時,帶著淡淡的哀傷,洛娉妍總覺得惠寧長公主是大有深意的,卻未及深想。
錦鄉侯聞言點了點頭,沉聲道:“岳母待小婿一直恩重如山,不僅將嘉善許配給了我,還在嘉善與我母親相繼過世後,替我照顧一雙兒女,勞心勞力地打理一府上下。”
說到這兒,錦鄉侯站起身對著惠寧長公主長長一揖,道:“這些年辛苦岳母了。”
惠寧長公主卻是揮了揮手道:“別說什麼辛苦不辛苦的,我與你母親是打小的交情,又只有嘉善一個孩子,無論我做多少,都是心甘情願的,無論從哪兒論,我都是該看顧著你們的。”
說到這兒,惠寧長公主閉著眼深吸了口氣,才再次睜眼看向錦鄉侯,有些哽咽地道:“可其實我知道你這些年一直在怨我,怨我當初沒攔著聖上,任由聖上將蘊哥兒接進了宮去,你在承受喪妻之痛的同時,還要承受父子分離。”
錦鄉侯並沒有立時接話,好半晌才搖頭道:“小婿明白岳母是為了蘊哥兒好,不曾有過埋怨。”
說到這兒,錦鄉侯掃了洛娉妍與景芝一眼,淡淡地道:“為父與你們外祖母有話說,你們且退下吧。”
景芝與洛娉妍聞言立時站了起來,朝著惠寧長公主一禮,抿著嘴就要退下,惠寧長公主卻阻攔道:“不必了,就讓她們留在這兒好了,有什麼話都讓她們聽聽。”
錦鄉侯聞言明顯一愣,面兒上不免有些難堪。
惠寧長公主像是知道他的心思,嘆息著解釋道:“芝姐兒與娉妍都是要做當家主母的,無論是錦鄉侯府還是武定侯府,都不是普通小門小戶的人家兒,有的事兒,她們該學著思考了。”
洛娉妍與景芝也下意識地朝對方看了過去,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猶豫。錦鄉侯也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卻沒出言反對。
惠寧長公主見洛娉妍與景芝還站在一旁,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不由搖頭笑了笑,淡淡地道:“都坐下!”
錦鄉侯也嘆了口氣道:“聽你外祖母的,都坐下吧。”如此洛娉妍與景芝方坐了回去。
惠寧長公主掃了錦鄉侯一眼,轉而認真地看著洛娉妍與景芝二人,緩緩地道:“今兒機會難得,改日我不見得有這精力,你們不見得有閒暇,也不定還有這機會。便都坐下聽我好好兒跟你們說說。”
洛娉妍急忙起身一禮,恭順地笑道:“外祖母說哪兒的話,能得您的教導是娉妍三世修來的福分,只要您肯教導我們,我們可是無論如何也有功夫的。”
惠寧長公主聞言笑了笑,將目光落在了景芝身上,慈愛地道:“你們自幼喪母,過去我對芝姐兒是保護寵愛多於教導,娉妍嫁過來後事兒不少,也沒機會教她什麼,但你們都是要要撐起這個家,做當家主母的,所以有些事兒還是要學這些。”
見洛娉妍與景芝都點頭後,惠寧長公主才嘆了口氣道:“當初你們母親去了,聖上要接蘊哥兒進宮,我是可以阻止的,但我沒有。”
說到這兒,惠寧長公主看向了錦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