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娃娃過江——自身難保……”
白鋣糾正:“是泥菩薩……”
林宇軒白了他一眼,繼續道:“管他娃娃還是菩薩,總之我們現在保命要緊,哪還有閒工夫去管別人,而且還是一個患了絕症的人。你就別發瘋了!”
白鋣也委婉地向文羽表達了同樣的看法。這一次,他倒是堅定地站在了林宇軒這一邊。
文羽看了看兩人,又望了望躺在白鋣背上依舊昏迷的秦宛,心下兩難。
第二十九章 決斷難斷(2)
若他是隻身一人,無論怎樣艱險,無論希望多麼渺茫,他都一定會義無返顧地回去救歸晨。
可現實卻不是這樣。
文羽很清楚,假若他硬要回去救人的話,至少白鋣一定會跟著去。那他不是把兄弟往火坑裡帶嗎?可假若不去的話,眼睜睜看著歸晨受苦甚至可能被歸午殺掉,那實在不是他的行事風格,他良心上也會受到譴責。
一方是他的好兄弟們,一方是他的救命恩人歸晨。文羽實在有些難以抉擇。
矛盾。從未有過如此的矛盾,這讓文羽覺得很是難受,一時沉默不語。
見文羽半天放不出個屁來,本就有些不耐煩的風之彥終於火了:“你到底走不走?我們沒時間在這裡耗了!”
文羽略一沉吟,一咬唇,終於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走吧!”霍然返身。
其實,他對這個留下他與秦宛深刻記憶的城邦有著非常美好的印象。原本,他以為可以一直在這裡生活下去。可天意弄人,他實在想不到,這麼快他們又第三次踏上了逃亡的旅程。茫茫前路,何時才是個頭呢?
一行人行不多遠,秦宛也醒了過來。
當她明白一切後,雖然發了一通脾氣,但也只得無奈地接受了現實。只是,生氣的她再不肯和風之彥說一句話。
漫漫荒野,一望無垠。對文羽幾個來說,他們根本不知道也無法知道自己到底逃了多遠,到底可以逃到什麼地方。一度,他們甚至迷失了方向。不過,好在風之彥見多識廣,在他的帶領下,眾人才保持著向前的方向繼續前行。
大約一個半小時後,讓他們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在距他們身後不到兩裡的地方,捲起了漫天塵土,一騎彪悍人馬疾馳而來,殺聲震天。
文羽幾人見這聲勢都是暗自心驚,只得拼命向前狂奔。
然而,饒是他們的速度再快,在連續奔跑了一個多小時後也是筋疲力盡,哪裡還能快得過馬匹?
很快敵人就追了上來。
是一隊十人的輕騎兵。而且,這十個人都是術將出身。他們雙腿夾緊馬腹,雙手就開始施術。一片黑光升騰中,十條水龍從馬匹上空盤旋而出,張牙舞爪騰空飛躍,直撲向文羽等人後背。
“你們先走,我來擋!”文羽猛地轉身,口中念動術咒,雙手猛地向地面拍去。隨著一道黃光升騰,大地轟鳴,一面巨大的土壁裹著沙土閃電般升起,擋在文羽幾人身前。
“轟轟轟!”隨著一連串的巨響,十條水龍盡數撞擊在這土壁之上,粉身碎骨,水花四濺。
就在這十人心下暗驚之時,風之彥和白鋣如閃電般從土壁後躍出,如餓鷹撲食攻了過來。
“小心!”這十人相互提醒的同時,也朝風之彥二人出了手。反應可謂神速。然而,剛一出手他們就知道中計了。
因為那是白鋣施放的幻象。
真正的風之彥已經在同時藉著風遁來到了他們的身後。而此時,他們已沒有機會再轉身防禦。
一陣疾風捲過,風之彥在半空中一個優美的三百六十度轉體,然後輕輕落地,恰好站在十匹馬的中間。
在這瞬間,一切就像是靜止了。
馬背上每個人的臉上都凝固著難以置信的神情。
接著,他們的頸項都顯現出了血痕。隨後,一個個頭顱墜地,鮮血從頸項的缺口噴射而出。
只是一個迴旋的瞬間,風之彥就幹掉了所有的敵人。
文羽站在土壁頂端,望著這血腥的一幕,渾身禁不住生出一股寒意。
白鋣上前一看,忍不住咂舌讚道:“我說風之彥,你這風之刃可是越來越快啦。”
風之彥淡淡一笑:“也多虧了你的戰術。”
這時,戰馬們失了主人,驚慌失措地嘶鳴著欲四散奔逃。然而,很快就被文羽幾個控制住了。
林宇軒先前是怕得要死,這下精神卻來了。他上前拍著最前的一匹馬,樂得合不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