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就出到這首詠柳詩?而又這麼剛巧我們的秋會員有這麼一首詠柳詩街頭巷議無人不知?”趙太師皮笑肉不笑。
“如果老夫說,老夫出題的靈感就是來自於這首詠柳,想必趙太師就會好理解的多了吧。”老丞相不愧是老丞相,說話坦白的很, “不過既然趙太師不相信禮部尚書的二公子以及薛親王家的世子所言,對老夫更是有所不滿,不知趙太師心中有何計較?”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為朝廷做事,提出點疑慮罷了。”趙太師雖然極受恩寵,但是論威望還是及不上三朝元老的方老丞相,所以在皇帝和文武百官面前還是要皮笑肉不笑的做做樣子。
“那太師以為如何?”這個少年天子似乎非常想整凌初瑜,對凌初瑜陰陰勾勒嘴角,完全一邊倒的靠到趙太師那夥了。
還真是會記仇!一點男人該有的風度都沒有,一點玩笑都開不起!凌初瑜差點扼腕。
“微臣以為現如今有這麼極致的一篇詠柳詩,秋會員想要作一首超過它的應該很難吧。要不由微臣親自出一題,如果秋會員能當場做出,那才叫真本事!”
方丞相貌似擔憂地看了凌初瑜一眼,正欲反駁,太后清悅的聲音適時響起,“這倒是個不錯的想法,皇兒,就依此法辦吧。”
太后估計是早就看上凌初瑜最她們家女婿了,倒是不放過任何試探虛實的機會。凌初瑜流光一轉,看見蒙著薄紗正襟端坐的穎華公主似乎沒有任何動靜……她就不擔心自己應付不來?還是她暗地裡安排了什麼所以有恃無恐?
凌初瑜突然心中一抖,賀知章這麼耳熟能詳的詠柳詩她不可能沒有聽過的啊,如果這個穎華公主真的是穿來的,她必定也知道凌初瑜穿越的事實。鑑於穿越人群的優勢,她知道詩詞歌賦定然難不倒凌初瑜,所以……有恃無恐……
凌初瑜的腦中亂哄哄,心中亂糾糾,五味陳雜,真不是滋味。面容上有些發燙,低著頭自顧思索,直到有人使勁的拽凌初瑜的衣角。
“……秋會員?你不高興嗎?”頭頂上方是少年天子威儀的聲音。
“啊?”什麼高不高興的?能不能再說一次?神遊太虛的凌初瑜張著茫然又無辜地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當今萬歲爺。
萬歲爺哼了一聲,正欲拂袖,一旁的方丞相瞅著凌初瑜無奈地說道,“皇上的意思是讓秋會員你以哀而不傷的基調將春、江、花、月、夜這五種事物做成一首詩。限時,一炷香。”
“春、江、花、月、夜?”凌初瑜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差點想掏掏耳朵讓自己更確信一點。
“的確是春、江、花、月、夜。”回答凌初瑜的是似笑非笑的趙太師,還有旁邊一眾趨炎附勢的官員。
春、江、花、月、夜連在一起倒不是很難做,但是要做的超凡脫俗又不拘泥於於形式,確實非常不易。凌初瑜嘴角勾揚,原來大家都在等著看自己笑話呢。
“如果庚韻起首,中間為仄聲霰韻、平聲真韻、仄聲紙韻、平聲尤韻、灰韻、文韻、麻韻,最後以仄聲遇韻結束。這樣會不會更有挑戰性一些?”凌初瑜不笑反問。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就是以此點最為著名。
沒人回答凌初瑜,因為大家擺明了不信。
張若虛啊張若虛,雖然春江花月夜這題材陳後主、隋煬帝、諸葛穎、張子容、溫庭筠等都做過,但是他們做的不是顯得格局狹小就是讓人覺得脂粉氣過濃,遠遠不及你那首被聞一多先生譽為“詩中的詩,頂峰上的頂峰”的春江花月夜。不要覺得被我剽竊了覺得委屈,能夠在這異世界的皇朝上傳播也是緣分啊。
“還有半柱香的時間。”見凌初瑜沉默不語,雲洛乾著急,對凌初瑜瞪眼。
凌初瑜緊閉的雙目陡然睜開,精光四處迸射。用雲洛後來的話說就是凌初瑜周身散發的氣勢震懾住了所有在場之人。
只見凌初瑜微微清清嗓子,大聲吟道: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裡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