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凌初瑜恍恍惚惚見,看到一個紫衣長袍的綽約男子昂然立於雪山之巔,撫弄長蕭,丰神俊朗,眉目含情。白雪茫茫中他的面容雖然看不真切,但是那份離塵的笑容如陽光般細碎。
他的旁邊坐著一位絕世風華的傾國女子,她手中撫著琴絃,眸光流轉,玉容清雅,回首對著綽約男子唇角淺笑……
他的簫聲似乎帶著魔咒,讓凌初瑜不知不覺中沉浸進去。
玉簫聲斷人何處?春又去,忍把歸期負。
玉簫聲斷人何處?春又去,忍把歸期負。
玉簫聲斷人何處?春又去,忍把歸期負。
是誰?
是誰在耳邊茫然欲泣,反反覆覆地呢喃這一句?
凌初瑜心中一緊,一種酸澀的滋味在心底漫開,心如絞痛。這樣的聲音從未聽過,但是卻很熟悉,是誰?是秋沉落嗎?她真的還呆在這個身體裡面還是這只是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
簫聲,嫋嫋不絕的簫聲淒寒蕭瑟,沁寒入骨,繞著耳膜揮散不去,所有的幻影漸漸化為虛無……
難道是自己眼花?
凌初瑜揉揉眼睛,然後瞪得大大。
只見前方屋頂之上立著一位紫衣長袍的綽約,他手中撫蕭,漆黑的瞳眸緊緊鎖著自己的眼眸。簫聲寂寞沁寒,他的眼底更是一片冰寒徹骨……
清輝的月光灑了他一身沉光,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裡,紫影獨立,髮絲飛舞……身影那麼美,看上去卻那麼淒涼……
他緩緩飄落在凌初瑜面前,長衣紛飛,目光清冷。
他,依舊帶著面具。
夜風吹過,髮絲紛飛,兩個人相顧無言。
厲天邪抬手將凌初瑜北風吹的凌亂的髮絲拂至腦後,冰冷的手指觸及她細緻的面容,指腹摩搓,“落兒,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我們又見面了。或許我們該早點見面的。”凌初瑜微揚手中的錦帕,面露不屑。他明知這是殿試的答案卻故意姍姍來遲。
“原來落兒這麼想見我嗎?”銀色面具下,近在咫尺的眼神流露出些許調侃。
“那要看你是誰了。”凌初瑜清悅一笑,“我連你長的怎麼樣都不知道,要怎麼想念你啊?要不然當我想起你的時候腦海中浮現一頭豬?那樣你又不高興了。唉,思來想去還是不想念你為好啊。”
“嫌棄這個面具不好看?”厲天邪輕輕撫著凌初瑜被風吹亂的發,媚眼如絲。
“好看嗎?”不覺的。還硬邦邦的害她上次手痛的要死,殿試筆試的時候差點握不住筆。
“不好看你還買來送我?死沒良心的小東西。”厲天邪滿眼寵溺的拍拍她的腦袋。
“有話快說,沒話我可要回家去了,深更半夜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面不安全的。”原來是秋沉落送的啊。難道說秋沉落嫉妒他的美貌,所以買了個醜醜的面具讓他帶上?有這個可能。
“知道不安全還一個人到處亂逛?”厲天邪嘴角彎彎,寵溺地笑起來,“不過你的武功不是已經恢復了麼?現在連楚天遠都不是你的對手了,你還怕什麼?”
“大師兄很厲害嗎?”雖然理論上來講他的武功不會低,但是實踐中,他竟連秋沉落的一招都接不了,看來厲害不到哪裡去。
“江湖排名第五的溫柔劍客楚天遠,你問他厲害嗎?”厲天邪的眼睛勾魂攝魄,嘴角微揚,“落兒,他名義上是你的師兄,但是實際上卻是你的師傅呢。”
師、師傅——
一掌劈向自己的師傅?那豈不是欺師滅祖?!要遭天打雷劈的!
厲天邪看凌初瑜一下子呆掉的木然樣,濃黑的睫毛撲扇,眼角閃過一絲笑意,“你的師父是你爹,天打雷劈不到你。落兒現在武功卓絕,已經不需要別人保護了……”他的眼底雞率寂寥。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之前有人在暗中保護著自己嗎?
“你派人跟蹤我?”凌初瑜內心一緊。
“沒有啊。”淡淡的聲音如清風拂過。
“那你怎麼知道我武功恢復的事情?還有大師兄毀容受傷的事情?而且今晚的相遇……是偶然?”
“落兒,你似乎有很多疑問。”厲天邪微蹙眉頭。
“的確有很多,其實我最想知道的是——對我下毒的人,究竟是誰?”
“你以為我知道?”不以為然的環胸看著凌初瑜。
“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那我去問冥王好了。我相信他一定會……啊,好痛啊,你幹嘛?!”雖然內功渾厚,但是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