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畢竟是打在勝仗。大軍直接開到了偽朝廷的都城,連杭州城牆,都給轟了一個滿目瘡痍。回到京城,免不了會論功行賞,加官進爵。八月十四,大軍趕至陳留,稍事休息,準備明日回京,正好趕上中秋佳節。
留守京城的尚孟二相,派人至陳留勞軍,恭賀凱旋。並向王鈺通報離京期間地軍國要事。王鈺大軍剛剛南下,幽雲前線就傳來邊報,金將兀朮,派出一部兵馬,一度前進到歸化西南的隱空山一線,也就是當年王鈺與种師中合兵擊敗耶律大石的地方。並同時向金主完顏晟上奏,請求趁王鈺下江南,北方空虛的時機,率軍攻宋。完顏晟遲疑不決,錯失戰機。等到下定決心之時,又收到了王鈺班師回朝的訊息,追悔莫及,只得作罷。
由此證明,年初王鈺不惜一切代價,調動三十多萬兵馬,猛攻上雄的戰略是成功的。這場煙霧,果真迷惑了金國決策層,以為大宋今非昔比,已非往日阿蒙。完顏晟由此作出地對時局的錯誤判斷,直接影響到了金國的國運。如果他在種師中全力攻打上雄的時候,下定決心,打一個反擊戰,再揮師南下,又或者趁王鈺南下平叛的時候出兵,都有可能打大宋一個措手不及。可就因為三十萬宋軍的英勇作戰,讓完顏晟害怕了,顧忌了。
封建時代,一個領袖地個性,可以決定一支軍隊,甚至一個國家的性格。完顏晟是完顏阿骨打地親弟弟,早年隨完顏阿骨打起兵攻遼,英勇善戰,立下赫赫戰功。也算是一個了不起的英雄,可一旦江山打下來了,當年那種雄心壯志,也就漸漸消退。沒有了當年的銳氣,凡事步步為營,謹慎小心,以為“創業艱難,守成不易”。這在這場宋金較量之中,得到了證明。
可王鈺不同,他是什麼人呀,他是小混混出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敢冒險。他不怕打爛罈罈罐罐,不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就敢跟你玩狠的。本來,在世人眼裡,大宋就像是一個出身書香門第的富商,守著祖宗家業,成天的之乎者也。而大金像是一個什麼都不怕地暴發戶,整日的耀武揚威。可王鈺一上臺,情勢來了個大逆轉,大宋成了不怕死的二桿子,金國倒成束手束腳的土財主了。
不過,王鈺敢這麼作,也多虧了大宋雄厚的經濟實力,沒有殷實的家底,他敢一年之內發動兩場大戰麼?北方調動三十萬大軍,那得花多少銀子?江南平叛,又是二十幾萬兵馬,又得多少錢糧?這還不算今年長江又發大水,各地賑災所需款項。好在,如今算有點起色。也不用送人歲幣,皇室的驕奢淫逸有所總之,王鈺就認定一個道理。一個國家,一個民族要崛起,靠的就是兩樣東西。腰包鼓,拳頭硬,其他的,都是虛的。
尚孟二位副相派來地人,給王鈺帶來一個訊息,今年連續兩場大戰。加上長江又發大水,國庫裡面,沒剩多少錢了。大宋最高財政機構,三司地計相們,成天地叫苦叫窮,說這家難當。要上再打上一場仗,他們都得討飯去。
“呸。他們還討飯!老子才要討飯了!三司總管國家財政,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今年工商業,海外貿易,所徵賦稅,是去年的十倍不止。長江是發了水。我也的確打了兩場大仗,可這至於把國庫掏空麼?回去告訴三司那幫傢伙。再叫窮,我派人查帳去。到時候揪出幾個大耗子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這是王鈺給出的答覆。
三司那幫子官員聽到這話,一個個叫屈,堂堂一國宰相,手握生殺大權,怎麼跟地痞流氓似的?還講不講理了?
八月十五,王鈺大軍回到京城,恭送皇帝趙桓回宮。著手準備對此次出征。論功行賞。王鈺督促各部兵馬回營安頓,家沒來得及回,又到中書省處理一些堆積的政務軍務,高麗王子王正,仍舊滯留京城,等著大宋的回覆。
王鈺與中書省各位副相商議之後,決定認下這個附屬國。高麗國雖然兩面三刀,反覆無常,但總比倒向金國要好。當時決議,冊封高麗國國王為大宋朝鮮節度使。高麗王,王鈺還給他加上了一個兵部尚書的頭銜。不要小看王鈺這個小動作。高麗國王加了一個大宋兵部尚書的頭銜,這是什麼意思?
這就是說,高麗國王,你是大宋地朝臣,你在那邊當國王,是朝廷派你去鎮守地方的。從前,你是一個附屬國的國王,現在,你就成了大宋治下的一個藩王。而朝鮮節度使這個稱號,對高麗國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以至於兩百多年後,高麗三軍都制使李成桂廢除高麗第三十四代國王后,為了表明自己才是正宗,特意定國號為“朝鮮”,並翻出了兩百多年前,大宋中央朝廷的冊封詔書,指著王鈺所定的“朝鮮”兩個字,以示天下。這就是朝鮮半島得名地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