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挑起戰事,好重掌兵權。”
易寒見只裴琰一人跟蹤而來,也不懼怕,微笑道:“和約若成,我家王爺便要交出兵權,他自是不願出現這種情況。所以命我一把火燒了使臣館,只是累了裴相,倒是對不住裴相大人了。”
裴琰似是極為惱怒,面色陰沉。
易寒見他身形立如青松,知他正意圖封鎖自己逃逸的各個方向。他心念急轉,欲分散裴琰的注意力,好趁機逸去,遂悠悠道:“我這事做得十分隱秘,不知裴相是如何得知,一切乃我所為?”
裴琰冷冷道:“當今世上,要從使臣館內將一個大活人劫出,躍上數丈高的屋頂,翻牆過到衛城大街,還要避過使臣團、禁衛軍和光明司的耳目,這份功力,便只有我、易堂主和蕭無瑕蕭教主方有。”
“那為何裴相認定是我易寒所為,而非蕭教主所為呢?他可也是一心想破壞這份合約的。”
裴琰面色漸轉平靜:“人是你劫的,火卻不是你放的。我詳細調閱了所有筆錄,發現自火起至有人趕來救火,時間極短,且還有禁衛軍和司衛們在巡防。你要急著將金右郎大人帶走,自不可能再來放火,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使臣團內部有人與你配合,你方把人劫走,他便放了這一把火。在此之前,使臣團的人飲下了有迷藥的酒水,這也只可能是內部有人作案。蕭教主要支使這麼多桓國人替他辦事,似乎不太可能,所以,我便想到是易堂主大駕光臨,而且你也確有這份動機。”
易寒哈哈一笑:“裴相果然聰明,易某佩服。所以,你才設下計策,引我出來,想逮我歸案?!”
“不錯,關於有年輕女子在打探當年燕將軍後人一事,是我命人在京城及四周散播出去的。我知你聽到這個傳言後,定要來京城一探究竟,想知道這個年輕女子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那裴相又是如何找到我的女兒的?”
“這可就是機緣湊巧了。我本也沒想到你的女兒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我與素大姐說定,替她父親燕將軍翻案,讓她先根據真人真事排演一齣戲曲,在百姓中製造同情的聲勢,再上書聖上,替燕將軍洗刷罪名。我知你一定會去找素大姐,也知她這堂戲,你是非看不可。本還想著找一名年輕女子來假扮你女兒,當堂認親,引你出現。不料你真正的女兒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京城,倒省了我一番力氣。這是她自己送上門的,可怪不得我。”裴琰微笑道。
易寒仰面而笑,聲震山野,笑罷他臉一寒:“裴相,你果然行事狠辣,手段高超,只是你縱知這一切是我所為,又有何用?你今日既不能將我留下,更無法找到金右郎大人,你又如何洗刷你朝意圖破壞和約的罪名?!”
裴琰一笑,意態悠閒,月色當空,易寒將他面上笑容看得清楚,那笑容竟似看著獵物在網中掙扎,極為得意,他心呼不妙,又不知問題出在何處。正思忖間,裴琰猛擊雙掌,不遠處的一處石墓軋軋作響,墓碑緩緩移動,火光漸盛,十餘人點燃火把從墓中走出來。
易寒心一沉,見那十餘人中,本國副使雷淵正陰沉著臉望向自己,知又中了裴琰之計,暗恨不已。
裴琰面上笑得更為優雅,緩步走到那十餘人面前,依次介紹:“這位是雷副使,易堂主自是老相識,無需我再介紹。”說著解開了雷淵的啞穴。
又道:“這位是西茲國駐我華朝的使臣,阿利斯大人;這位,是烏琉國駐我朝的使臣越大人;這位,是韃靼的使者鐵大人。”他一一解開各人穴道,抱拳道:“為防易堂主聽出各位聲息,多有得罪,只是此事也關係到各國會否受戰火波及,權宜之法,請各位使臣大人見諒。還請各位能為我朝作個明證。”
三位使臣忙道:“裴相太客氣了,真相大白於天下,我等一定會據實作證的。”
裴琰步到雷淵身前,微笑道:“雷副使,不知您還有何疑問?”
雷淵望向易寒,冷聲道:“易堂主沒將我燒死,還留了我一命,我倒是要萬分感激堂主。”
易寒知事情敗露,前功盡棄,卻也不甘心被裴琰拿住,力貫劍尖,盯著裴琰,只待他稍有鬆懈,便突圍而出。
裴琰笑道:“我知道易堂主一定很不甘心,也心有疑惑,為何我會算到易堂主一定會逃到此處,而事先在這處安排好一切?”
易寒卻已想通,冷冷道:“裴相水晶心肝,剔透玲瓏,不管是雙水橋畔,還是城中圍堵,路線都是算計好了的,包括先前投擲匕首,為的就是將我逼到此處。”
裴琰大笑:“正是,易堂主想得透徹。我不妨再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