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律忙合什道:“裴相請便,養傷要緊。”
寒風漸大,雨點橫飛,江慈隨著裴琰回到正院,趕緊將雕花大門關上,跺著腳跑入西廂房,裴琰推門進來。
這兩日,江慈極少與裴琰說話,他偶爾問話,她也是冷冷而答。此刻見他進來,想起先前他那奇怪的笑容,竟有些不敢看他,轉到鏡臺前坐落。
裴琰往錦榻上一躺,閉目片刻,輕聲道:“小丫頭,過來幫我捶捶腿。”
江慈猶豫良久,走到榻旁坐落,又遲疑一陣,方伸出雙拳替裴琰輕捶雙腿。
裴琰睜開眼看著她,微笑道:“肚子餓不餓?”
江慈從未見過裴琰這般和言悅色地與自己說話,一時怔住,不知該如何回答,正尷尬間,安澄在屋外喚道:“相爺!”
“進來。”
安澄進來,見江慈坐於一旁,有些猶豫,裴琰道:“說吧。”
“是。慧律大師己將議定的結果宣佈,所有人均無異議。現在各派參選名額增加到三名,其餘人報名參選議事堂堂主的共計五十八人。”
裴琰一笑:“倒比我們預計的要多些。”他想了想,道:“柳風那裡,我不便出面,你今晚悄悄去見他一面,讓他放心,我自有辦法助他奪這盟主之位。袁叔和玉德的抽籤,你照應些。”
“是。”
裴琰長吐一口氣:“總算順利按我們的計劃進行,真是亂得好。亂吧,越亂越好,聖上要的,就是這個‘亂’字。”
安澄道:“那風姑娘那裡,如何安排?”
“風昀瑤是嶽世子的人,世子這回幫了咱們的忙,自然有他的目的。”
“是,屬下會去安排。相爺,小郡主也被青山派推為參選人了。”
“我們只能幫她幫到這裡,能不能勝過別人,成為盟主,可得靠她自己的真本事。”裴琰微笑道,他頓了頓,又道:“有沒有姚定邦的訊息?”
江慈心中一驚,手中動作稍停,隨即醒覺,重新替裴琰捶著雙腿。耳中聽得安澄道:“前幾日有弟兄似在洪州一帶發現了他的蹤跡,不過他輕功卓絕,跟丟了。”
裴琰緩緩坐起:“史修武如果有落敗跡象,姚定邦定要出手相助,咱們不能有絲毫鬆懈,只也別露了痕跡,讓他看出不對。”他望了一眼江慈:“到時如果能確定他的身份,儘量生擒,我們現在還不能一下和薄公翻臉,你去安排吧。”
“是。”
裴琰放下心頭大事,閉目而憩,任江慈替自己輕捶雙腿,過得一陣,忽然睜開雙眼,微微而笑。
江慈覺這隻大閘蟹今日對自己有些怪異,慢慢停住雙拳,輕聲道:“相爺,你餓了吧,我去做飯。”
她剛站起轉身,卻被裴琰拽住左手手腕,掙了兩下,急道:“相爺,你不餓,我可餓了。”
裴琰手上用力,江慈吃不住痛,“啊”地一聲倒在他身上,正待跳起,裴琰忽伸手環住她的腰間。江慈腰間麻癢難當,笑著扭了幾下,卻聽裴琰低沉而略帶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丫頭,你很怕蛇嗎?”
作者有話要說:
四三、圍爐夜話
江慈愣住,此時方覺裴琰雙手慢慢收緊,自己伏於他身上,姿勢極為曖昧,又羞又急,怒道:“毒蛇有什麼好怕的,倒是你,比那毒蛇還可怕!”
裴琰望著江慈怒容,嘴角輕勾:“哦?你倒說說,我為何比那毒蛇還可怕?”
江慈直視裴琰,冷冷道:“你處心積慮,挑起這武林紛爭,讓大家為了這個盟主和堂主之位鬥得你死我活,不比那毒蛇還要可怕嗎?”
裴琰一怔,隨即大笑:“你還真是個聰明的小玩意!”
江慈舉拳便揍,裴琰將她雙拳擒住,微一用力,江慈雙臂被他反絞至身後,吃痛下“啊”地叫出聲來。
裴琰略略減輕手中力道,笑道:“想我鬆手的話呢,你就說說,我是怎麼處心積慮,又是如何挑起這武林紛爭的?說對了,我就放開你。”
江慈雙臂被反絞,鼻間聞到一股若有若無、極好聞的氣息,漸感全身酥軟。只得伏於裴琰肩頭,努力忽略身前溫熱舒適又有些許異樣的感覺,回想之前聽到和看到的一切,特別是後來裴琰與安澄的對答,低聲道:“那個什麼袁大俠,南宮公子,風姑娘,都是你找來故意攪局的吧?”
裴琰笑道:“繼續說。”
“他們演的這出戏,實在是妙,小郡主又脾氣直爽,只怕沒想到被你給利用了。”
裴琰將江慈摟得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