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與屈尊的對我說。
我默默點頭。這種態度還差不多,我沒什麼興趣和不肯脫下面具之人有過密瓜葛。面具男是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存在,而我對面具男的胃口早已被浦原喜助那隻狐狸給敗壞得一乾二淨了。
露出他的真面目才表示出他足夠的誠意,才有合作的契機。事實上,我絕不想與藍染這個男人為敵——而且就算要鬥,幹嗎要明擺著宣戰呢,要監視也得監視的物件放鬆警惕才能奏效嘛。
“那麼約定好了。”我嚴肅地看著他,“不要對我的心愛之物出手,那麼你也是我的保護之物。但若有朝一日你越過我的底線……倘若你背棄我的信任,我會親手對自己的錯誤予以糾正!”
藍染輕輕一笑。“你呢?你又怎麼保證你不會背棄我們的道路?”這麼說著時,藍染的眼光從未有過的深邃——那是種難以形容的——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感想有點荒謬——此時的他看起來似乎有點悲涼。
此刻我眼前的男人正如他頗富悲劇色彩的名字一樣——“藍染”,一種憂鬱而傷感的顏色。華美、沉鬱而誘人,將所有光線、視線盡收其內卻又時濃時淡,從各個角度看去都會折射出不同的華彩——讓人無從預測,更別想把握。
“你怎麼能確保你不會變得和那些庸俗而又愚蠢的虛度光陰之輩一樣?你日後會不會失卻你的光芒,燃盡你的光與熱,墮落成又一隻難看的鼠輩——倘若讓我看到那樣的你……罪無可恕啊。”
並非錯覺,我眯起眼。沒錯,藍染低沉悅耳的嗓音裡帶著一絲厚重的滄桑感。
他果然在此事上有心結——該不會是什麼被背棄的、失落的過去吧——曾經有誰被他予以厚望,而又讓他失望,將他一個人扔在了不勝其寒的高處嗎。我內心大搖其頭,這個故事的情節也太俗了。不過,雖俗,卻……
我被觸動了,被眼前微微傷感的藍染。對他的孤獨、蒼涼感,內心湧上一股感同身受的理解。
“別擔心。若我真的有成為喪家之犬的那一天——”我昂起頭,銀光閃動的眼眸盯住他,“我絕對比你還不能忍受。我一向認為……”
因為觸及到這個男人的內心,我付出同等的誠意。其實,這些話之所以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是因為誰都會當它是妄想——要是喜助聽了說不定立時用古怪的藥劑放倒我,把我拆了研究下究竟大腦哪根筋搭錯。
但對方是藍染的話……我覺得是這個男人的話,應該能夠理解我的驕傲吧。
“如同風一樣,我每時每刻都在改變,但本質是恆定的——變化即是我的永恆。我絕不會死於和平,亦不會死於爭鬥;任何東西也不能戰勝我、不可能抹殺我的存在。我是風的代言人、代表著風的意志——我不會死,不會消亡。只要這個世界一息尚存,即使此身滅亡我也會留下意志,令它代行我的理念。”
我是為理念而活。我的人生,單純到只剩下信念而已,這是那時就決定好的事情。
信念是可以被繼承的,信念是不滅的。所以我的信念,我的王者之道,有著無法被撼動的重量,那即是我所祈望的生命之永恆。
藍染怔了半晌。他一動不動地凝視我,什麼表情也沒有,什麼也沒在想。這時我覺得又和他貼近很多——暫時放下種種偽裝的藍染看起來很近很近。
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舉重若輕又難掩傲意的笑笑後,他又撫上我的頭髮。啊,戴回面具了啊。我本想聳聳肩,但卻動彈不得,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被他按在床上。
喂喂,搞什麼……難道說那麼嚴肅的談判——居然是在床上完成的?我……日後絕不會回想和藍染定下這個約定的過程!
藍染有點疑惑地看我自個兒糾結個不停,不過他大人當然不會把這點小事放在眼裡。極富魅力的輕輕哼笑了一聲後,他的嘴唇拉出一絲愉快的弧度。
“為了表示我合作的誠意,我可以先幫你個小忙。你家裡那邊,我也可以出面應付哦。”
你是說假裝與我定下婚約?
不,他搖搖頭,不用那麼麻煩,直接對外說我們在交往即可。
“這樣的話你又有什麼好處?”我懷疑地看著他。這男人但凡給人幫助,絕對會數倍拿回回報。
“我的心早就淪陷給一朵美麗的高嶺之花,自打我第一眼見到她起。”藍染曖昧不已地貼住我的耳朵,輕聲說:“可惜她的心冷硬如鐵。所以,被人當成和她有所關係——僅僅是這種虛偽的假象也讓我渴求不已。”
用他那火力全開、磁性強到堪稱可怕的嗓音